景。
而對方的整隊騎兵長刀高舉,猛虎的旌旗迎風飄蕩,就像是蔑視他們一般的還在遠處沒有動彈。
柔然人多疑,鬼方雖是猛將,但見到對方不避不逃的樣子,頓時蹙起了眉頭來。
“你說的敵方魏軍,就是這一支人?”
那蠕蠕殘兵點了點頭。
“是是是!”
“你不是說人數約有上千嗎?我怎麼看只有四五百人左右?而且他們不避不讓,到底在等什麼?”
鬼方越說越是心疑,下令全軍不再前進,而在意辛山下遠遠地停下。
那殘兵在一片槍林中都已經嚇到膽破,一瞬間只覺得前後左右到處都是敵人,哪裡有細看過對方有多少人?只不過他們的人馬約有千人,說是說被幾百人滅了,當然會引起上面的震怒,所以只好往多了說。
可是往多了說,也會被發現虛誇人數,所以便只好說出一個和己方人數差不多的數字。
鬼方卻是和魏軍打過十幾年交道的老將,約莫看看就知道絕對沒有一千,他謹慎地派出幾百先鋒軍,先行上前試探。
這些騎射兵還沒走到意辛山下,就被意辛山左麓不知道哪裡竄出來的魏兵射成了篩子。對方的箭矢極準,而且從上往下射擊,更是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只不過剎那間,鬼方的幾百騎兵就丟下無數的戰馬,交代在了意辛山的山下。
鬼方這才點了點頭,對身邊那個殘兵笑道:“我錯怪你了,還好沒有派人殺了你,否則就是錯殺。對方果然有上千人,不過有一半藏在了高處。”
那些騎射兵射完一輪後,也不戀戰,掉頭就往遠處山腳下的騎兵那裡匯合。若是他們還留在原處,鬼方大概還擔心另有埋伏,可對方射完幾箭就跑了,他立刻欣喜若狂。
“魏軍出門箭矢有限,定然是箭矢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只好捨棄弓箭用騎兵抗敵……”鬼方一揮旗幟,命令一千騎兵壓上,朝著敵方虎旗的隊伍前進。
蠕蠕們都怕亂箭無眼,如今聽主將說對方沒箭了,立刻如同看到一群鮮肉一般開始了衝鋒。
為了防止那種“長矛隊”又出現,一千騎兵裡有大半都會騎射,都握著長弓控馬,只要情況一不對,立刻勒馬進行近距離射擊。
遠處,魏軍的騎兵隊伍組成一個個方陣,沉著、不言不動,只高舉著自己的武器,彷彿立刻也要發起衝鋒。
待他們的隊伍已經奔到意辛山腳的時候,敵方的主將,一個身穿古樸戰甲的男子舉起長槊……
往後揮?
搞什麼?
魏人也會逃跑嗎?
要逃為什麼不早點逃?
“撤入山裡!不許反抗,儘快上山!”
賀穆蘭高聲命令,下令調轉騎兵的佇列。幾乎是立刻間,陣頭轉陣尾,賀穆蘭成了殿後之人,幾百騎兵開始往山上撤退,而從山上衝下來的騎兵則舉著弓箭,用箭矢為他們提供掩護。
蠕蠕們一個個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他們以為這支魏軍和其他魏人一樣,是存著“死戰不退”的死志,所以才在這裡繼續抵抗,因為誰也不會想到魏國人已經察覺了在黑山附近有這麼一支柔然大軍。
鬼方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
對方佔據地利,又有不少於他們人數的騎兵,按照鮮卑人的尿性,應該早就發動衝鋒迎敵了才是。
怎麼會……
但很快的,他就發現了為什麼他們會逃到山上。
地動山搖。
天崩地裂。
即使是用所有形容聲勢浩大的詞彙,都不足以描述這樣的聲音。
所有柔然人的戰馬都開始驚慌失措的嘶鳴,蠕蠕們的驚慌之色比他們的坐騎還要明顯。遠處出現了巨大的塵頭,不知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