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的策略。
可在這裡,不是這樣的。
中軍對上的柔然人,是真正會對大魏造成危害的精銳,在賀穆蘭的眼中,那一大隊人馬彷彿變成了一個怪物,無數的戰馬、吼聲、白刃,還有在戰鼓聲中的奔騰,都讓賀穆蘭駭然地怔住。
若說花木蘭第一次上戰場從不畏懼,隨著祖輩流傳下的血脈帶來的戰慄,花木蘭表現出的是一種對殺戮的渴望,那生活在和平年代,永遠只和“靜止”的屍體打交道的賀穆蘭,所表現出的就是一種恐懼。
賀穆蘭的火長先前一直以為真打起來,他該擔心的是武藝並不算拔尖、對柔然人也熟悉的阿單志奇,所以一直關注著他,不至於讓他成了柔然人的戰功。
可真到了短兵相接的時候,他們才赫然發現真正需要擔心的並不是應付的很從容的阿單志奇,而是那個舉刀茫然的賀穆蘭。
“這小子怕是沒見過人命,開始害怕了。”一個同火一語道破擔憂,衝到賀穆蘭的身旁,對著她的耳朵大喊:“不敢用刀砍的話,用弓箭!你不是很強嗎?你的弓呢!”
對,對,對,我還有弓箭!
我可以不用這樣砍的!
賀穆蘭像是驚弓的野獸一般從背後抓起了弓,在他的身後舉起了長弓。
她聽到柔然人的馬蹄聲越來越大,聽見馬蹄奔走時發出的那種交替而整齊的踏地聲、甲冑的摩擦聲,和一片粗野強烈的喘息聲。
她看見無數中軍的將士和他們拼殺,她那位同火的前方出現了一把銅錘……
賀穆蘭定了定心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夢遊一般地射出了一支箭。
箭支的速度極快,那同火驚喜的發現這支箭射到了面前的敵人,讓他伏下了身子。
同火扭頭大讚:
“花木蘭,你箭術不錯!果然有一百五十步……啊!”
那中了一箭的蠕蠕人並沒有被射中心臟,而是被射中了左肩,他劇痛之後直起身子,直接用手中的銅錘將面前的鮮卑人砸了個腦漿迸裂。
“啊啊啊啊啊啊!”
賀穆蘭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從來箭無虛發的自己,居然射偏了!
她居然射偏了!她不敢射心臟!
是她害死了同火!
那個滿頭滿臉腦漿和碎片的蠕蠕人,發現了讓他身中一箭的罪魁禍首,獰笑著駕馬朝著賀穆蘭衝來!
賀穆蘭的火長見同伴戰死,吼叫著向敵人衝去,要給同伴報仇。已經殺到眼紅的阿單志奇見賀穆蘭有危險,提起長槍狠狠一夾馬腹,不要命的往她的身旁衝去。
“花木蘭!你迎擊啊!丟掉弓,提刀!提刀!”
他歇斯底里的大喊著,可比他聲音更大的喊殺聲覆蓋了他的聲音。
提刀?
拿什麼!
對了,還有刀!
賀穆蘭幾乎是以慘不忍睹的狀態把弓放開,拿出剛才收回去的刀,哆哆嗦嗦的等待著那個柔然人的到來。
只是比那個柔然人還先到來的,是另一個人柔然人的長戟。
賀穆蘭茫然地憑藉著身體的自然反應提起刀,架住了他的長戟。火長快速趕到,截住了拿銅錘的柔然人,開始和他纏鬥了起來。
其他的同火陸陸續續的趕到,賀穆蘭雖然像是夢遊一般的狀態,但求生的本能讓她遊刃有餘的發揮著花木蘭強大的作戰本能。
這讓其他同火咬牙切齒。
若剛才那一箭射的是心臟,是頭……
是……
媽的!
阿單志奇一槍送出,將賀穆蘭面前的柔然人紮了個透心涼。她只覺得火熱的、帶著血腥味的液體噴濺出來,灑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