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剛頒新政,立刻就有當地動亂的訊息上去,說不得明日宮外就要擺放一堆人頭了。
其次是陛下知道太子晃居然沒跟在花木蘭身邊,而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因為太子身邊一直有白鷺官保護,所以陛下直接把他拉過去又罵了一頓,下令太子必須在一個月內回宮,且必須說明這一個多月都去了哪兒。
這就完蛋了。
別人不知道太子做了什麼,他卻是知道的。
這讓他不知道該罵花木蘭好,還是自認倒黴好。
虧他還把狄葉飛送過去了,想讓三人搞好關係,順便把花木蘭的人生大事解決。等夫婿是太子的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呸呸呸,這時候哪裡能說“僧佛”這樣的話。
總而言之,他心中把那平陸的縣令恨得要死,派了候官丞帶著京中的宿衛直接去平陸抓人,誰料又生波瀾,這平陸的縣令瘋狂斂財卻是買了兵器米糧等物,送出去不知所蹤,候官丞一看這事牽扯不小,也不敢在當地審訊了,直接提了回京。
另一邊,太子得了皇帝的密令,日夜兼程的趕了回來,剛剛到京第三天,吳王就出事了。
牽扯到滅佛令、造反,拓跋燾都不會怒不可遏到這種地步,可是要是牽扯到“子嗣”大事,那就猶如放了瘋虎出閘了。
這不,太子殿下還在京中做準備,要先去北面和“祭祀”回來的隊伍匯合才能“出現”。京中皇子出事,這種事原該是身為“皇兄”的拓跋晃去探查的,只是因為“祭祀”的原因,不得不讓素和君帶著執金吾前往事發之地。
素和君打心眼裡不想做這個事。吳王被封王沒多久就出事,不知生死下落,而這時太子正在回京的路上,有心人肯定會聯絡在一起。
素和君雖然是忠君派,可壞就壞在他有一妹妹被皇帝賜給了太子做夫人,再加上他的候官曹在五年前就已經交給了監國的太子暫管,拓跋燾當年極其信任太子,根本就從不瞞著他任何事,素和君也早就順從了太子。
如今吳王無論是怎麼死的,候官曹如何做出判斷,都不會有人信。
吳王之母左昭儀一直受寵,本身也不是省油的燈,兒子的侍衛全軍覆沒,吳王也沒見蹤影,驛站被燒成了灰燼,這隻母獅子已經在宮裡發過一次怒了,連太子妃被召過去訓斥了好幾次。
皇帝不派內官曹出來查詢吳王的下落,卻派出候官曹的一群白鷺找人,這其中的水太深了。
所以素和君雖然是這支隊伍的首領,卻一直提不起勁。反倒是執金吾的“執掌”和皇后派出來的“大長秋”心急如焚,將馬鞭抽的飛快,恨不得插出翅膀飛到南邊去才好。
就這麼風馳電掣地跑了一天,派出去開路的彩旗驛官突然飛馬又跑了回來,跪在隊伍之前回話:
“啟稟侯官令,前面有一男人聽聞候官曹出巡遞上此物,求見使君。下官一見這印信不敢輕忽,所以快馬折返回來。”
素和君身邊的白鷺官下馬去拿那金燦燦的信物,待呈到素和君面前,大長秋和執掌好奇一望,均嚇了一跳。
紫綬金印!
這紫綬金印,還是素和君在殿前親自頒到花木蘭手上的,待一到手,他的震驚比旁人更劇,當下根本不顧後面之人如何想,一抽馬鞭,將馬打到飛快,如箭一般的飛馳了出去。
哪裡還有剛才了無生氣的樣子可言!
素和君跑的飛快,執掌和大長秋也不敢在後面慢慢騎。他們兩個一個是皇帝身邊巡查京師附近的執掌將軍,一個是皇后身邊傳達旨意、瞭解宮外之事的宦官首領,分別代表了帝后,見到紫綬金印攔路求見,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一時間,驛道上馬蹄飛快,震聲如雷,驚得路旁等候京中軍隊過去的路人們紛紛避讓行禮,連抬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