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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部分

可是真到了要去服罪的那一刻,她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見不見也都是這樣了。我娘膽子小,可是韌性卻足,無論是什麼樣的苦,她都能逆來順受,想來我若是有個萬一……”他也不確定的說,“應該,能熬過去吧……”

阿單卓撓了撓臉,張口欲說什麼,還是閉了口。

他本來想說的是“要不,你們還是別去了吧”,可是一想到丘林豹突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做了這麼多的事,事到臨頭又放棄,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謂“殺生成仁”、“捨生取義”,他是要去糾正錯誤的,不是去送死的。

就如同上戰場不一定會死一般,過度的誇大那種“危險”,有時候也是自尋煩惱。

所以,阿單卓最後還是閉了口。

他們在這村民家歇息了兩天,第三天,丘林豹突勉強可以自己上馬了,於是一行人就開始往此地的州軍府趕。

在北魏,每一州地方上的治安除了衙役,大部分由郡兵負責,郡兵則是受太守府管理。

但是在整個州府,軍戶和可以直接作戰的熟練兵卒卻是由各州在境內開府的將軍府管理的。每個州都有護軍將軍,負責“分監諸胡、統兵備禦、管理軍戶”,州軍府則隸屬於護軍將軍府之下。

其實以當年花木蘭的軍功,其實已經可以開府成為“大將軍”,擁有自己的部曲和將軍府了,只是她一沒繼續當將軍,二來也沒同意以女子身當“尚書郎”的提議,而是屁股拍拍回了鄉,所以大將軍府也就沒了。

幷州的州軍府正立在雁門和上黨兩地,雁門的在雁門關,上黨的在壺關。阿單卓和賀穆蘭是從壺關前往小市鄉的,回程之路自然熟門熟路,等到了壺關城,也不逗留,直接帶著丘林豹突,打馬州軍府。

州軍府不在城中,而是在城東一處寬敞的校場中。州軍府徵來的兵都是要按照各軍所需管理的,接到軍貼後只要去軍府報備一下自己要去的地方,然後帶著自己的武器裝備前往自己要去的軍營就是。

所以,當州軍府的衛兵看到三騎並進朝著軍府而來的時候,心中是疑惑萬分。

沒聽說最近有下軍貼啊?上一次發軍貼都是兩年多以前的事情了,難不成這些人是來辦其他事的?

這一大兩小三人在軍府門口下了馬,最後面的青年滿臉滿身上都是傷,下馬的姿勢也怪異無比,就和別人在馬上連騎了一個月馬似的。他就這樣張著兩條腿以怪異的姿勢走上前來,拱拳高聲說道:

“在下上黨小市鄉軍戶丘林莫震之子,兩年前逃脫兵役四處遊蕩,如今軍府特來服罪!”

門口幾個衛兵傻乎乎地你看我,我看你,互相小聲議論了起來。

“你聽到他說什麼了沒有?兩年前逃了兵役?”

“和昨天來的那個婦人說的差不多,是她兒子嗎?”

“我去裡面通報,你注意別讓他走了。”

“都來投案自首了,哪裡會跑,你想多了!”

丘林豹突抱著拳彎了半天身子,就聽見那幾個衛兵用微不可聞的耳語聲竊竊私語了半天,然後一個像是頭領一樣的小將扭頭就進了軍府,跑了個沒影。

其他幾個軍士用憐憫的表情看著丘林豹突,讓他先起身。

“原來是你,你在我們這裡也算是個叫得上名字的人啦。我們的府主和軍司當年一說起你,恨得牙都癢癢,你自求多福吧。”

此話一說,賀穆蘭和阿單卓心裡都是一沉。

自首雖然可以從輕發落,但丘林豹突都已經逃了兩年才回來,這“從輕”該如何從還得看軍府的府官如何判斷。

換言之,個人的因素佔很大比例。

沒一會兒,那進去報訊的小將出來了,還帶著幾個力士,要押丘林豹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