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大丈夫哪裡不能建功立業!”
“陳節好樣的,我們在杏城等你!”
賀穆蘭神色有些複雜。
陳節隨她回到項縣,最少一頓鞭笞是跑不了的。至於糧草之事,她花錢補上便是,但他犯下這般的錯,要麼罰做一個沒有品的小官,要麼就徹底丟掉官身做一個普通的軍戶。
現在看來他選擇的是後面那種。
他還沒有子嗣,一旦軍中的徵召到了他家,他還是得回戰場的,否則便要連累他人。如今他去盧水胡的地方參加“天台軍”,若無戰事還好,一旦有了戰事,說不定他日戰場相見都是有的。
這些問題,陳節到底有沒有想過?
還是他有著其他的自信?
說到底,都是她連累了他。若不是她穿越而來,幾個月都沒有書信,也不再和外界聯絡,說不定陳節就和以前那般,拿了花木蘭的資助去置辦糧食和冬衣等物了。
“你如今也是三十歲的人了。我現在也不在軍中,照拂不到你。無論你怎麼選擇,只記得日後行事但求無愧於心就好。”賀穆蘭對蓋吳也抱拳一伸。“日後便多仰仗蓋吳首領照顧陳節了。”
陳節見自家將軍同意了,頓時喜笑顏開,在蓋吳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也互相擁抱了一下,貼面碰肩,自此同輩論交,不再是被收服的“小弟”。
“此事可謂是皆大歡喜。花將軍,今夜不妨在我們這邊盤桓一會兒,我去向袁家要些好酒好菜……”
“我出門太久,難免袁放那邊會懷疑。如今正是兩邊準備合作的當口,我和你們交往過密,反倒讓你們難做。等此間事情了了,蓋吳首領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在哪兒,等你們的麻煩淡了,我那幾間小屋,隨時歡迎各位的到來!”
“咦,你們竟不是假……”
“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怕是要假戲真做了。不過無論如何,鐵娘子之後都會消失在世間。”賀穆蘭的眼神黯了黯。“陳節我先帶走了,若袁放向你問起,就說我很欣賞這漢人的武藝,帶回去收做個手下。”
“袁放哪裡會關心我少沒少個人……”蓋吳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既然如此,我也不再挽留了。山高水長,你我他日再見!”
他又從懷裡套出兩面小白旗,上面用漢字寫著赤紅的“天王”,旗杆上有刻上去的梵語,一面給了賀穆蘭,一面給了陳節。
“你二人若去杏城,到藥佛寺拿出這面白旗,自然有人會來迎接。”蓋吳自己也感覺有些奇妙,交出旗子後喟嘆一聲:
“我還以為從此我就要和大魏的女英雄相見成仇,想不到世事變幻,竟有現在把臂言歡的一刻。佛家雲‘世事無常,聲在聞中,自有生滅’,想不到竟這般靈驗。”
賀穆蘭和陳節一人接了一面小旗,捲起來放入懷裡。賀穆蘭是見識過如今“抑佛”的利害的,不由得開口問道:
“如今陛下下令僧人還俗,杏城的佛寺竟不受影響嗎?”
別到時候陳節真找去了,變成一座空寺。
“那是你們的陛下,不是我們盧水胡人的。”蓋吳不屑地笑了一聲。“不穿僧袍,只要心中有佛,依舊是僧。這哪裡是政令能夠禁得住的。”
賀穆蘭扯了扯嘴角,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盧水胡人這般桀驁不馴,怕是遲早要引起禍端。
只希望陳節在他身邊能夠對他潛移默化,做事稍微留些餘地,那便是善緣了。
賀穆蘭領著陳節離開了那間樂器室,陳節從牢獄被劫出時身無長物,此時自然也沒有什麼要帶的東西,兩人就這般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賀穆蘭五感敏銳,突覺身後有一道視線射到了他們這個方向,等她迅速回頭一望,卻發現是一個形容有毀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