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歸宿已經是好?”賀穆蘭啞著嗓子問他。
“對於你這種奇人來說,固然是糟糕透了。但對於這些女人來說,我覺得是的。”蓋吳自嘲地笑了笑。“莫說是胡姬,就算我們這些男人,為了活下去,也不得不出賣自己。”
在刀口上舔血,為僱主賣命,他們比出賣色相的女奴好不到哪裡去。有時甚至更受輕視。
他們是為了錢不擇手段的“雜胡”,她們是為了過上安穩日子不得不出賣尊嚴和色相,這世道想要好好的活下去,竟是這般的艱難。
所以袁放那傢伙宴請他們,請他的手下去褻玩那些胡姬,他卻連看都不想看上一眼,不過是有些“物傷其類”的悲哀罷了。
不過,這西域女武士應該在那夫人身邊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又與這樣一身本領,他這種感慨,她怕是一點也不會懂。
果不其然,聽到蓋吳的回答,賀穆蘭表情怪異了起來。
盧水胡人這麼窮嗎?
除了賣藝,還要賣身?
賀穆蘭上下掃視了一眼蓋吳的身板,再想了想狄葉飛那身白皮,忍不住有些感慨。
難怪餓到還要去搶糧食,這般瘦長且毫無“姿色”而言的小夥子都要為了活下去做這種事情,說不定第二天還要拖著疲累的身子去為僱主打架……
話說回來,現在民風有這麼開放嗎?
難道這裡也有奇怪的富婆提出這樣的“生意”讓他們做?
“你們盧水胡也挺不容易的。”
賀穆蘭發出了一聲感慨。
“為了生存而奮鬥之人,都是了不起的勇士。”
她倒沒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可羞恥的。
都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飯。
呃,雖然這本事有些怪異。
聽到賀穆蘭誇自己的族人,蓋吳的面部表情柔和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了微小。
能夠聽懂自己的意思,這鐵娘子果然是值得結交之人。
這個看起來不好親近的神秘武士出乎意料的似乎是個好相處的人,這讓蓋吳忍不住遐想起若是他也有機會和花木蘭相處,是不是也有成為朋友的可能。
只是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刻出來的心血之作被花木蘭毫不客氣的劈成了兩半,他心中的火焰又像是被一盆冷水一下子熄滅,涼的是乾乾淨淨。
賀穆蘭跟著腳步似乎沉重起來了的蓋吳走進了迎風閣的大門,心中還在嘀咕這位首領還真是情緒化,待一進門,看到寬廣的明堂裡或坐或臥露出懶洋洋神態的胡姬們,突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
天啊,蓋吳他們劫走了陳節!
他還是有幾分英俊的!
不會是她想的那種吧?
接下來的時間,陳節各種被脅迫後“殫精竭慮”的樣子在賀穆蘭腦中不停盤旋,以至於賀穆蘭剛剛對蓋吳升起的一點好感又有了下降的趨勢。
賀穆蘭跟著蓋吳穿過明亮的廳堂,往小樓的偏側而去,待穿過幾道長廊,終於到了盧水胡人住的地方。
那是一處陽光充足的小院,位於整個迎風閣的東南角,即和屋子的整體分開,又有遊廊相連。陽光從頭頂直射下來,灑落到整個院子裡,一群盧水胡人敞開著厚厚的毛皮衣衫,露出肚皮和胸膛,懶洋洋的橫七豎八躺了一片,雙手在胸前和肚子上……
嗯?
撓癢?
賀穆蘭仔細看了幾眼,又覺得不太像。
哪有人撓癢還搓的?
搓?
搓……
一個盧水胡人就著身上被陽光曬出來的汗液,在身上搓下一大塊長條狀的東西來,一邊搓還一面滿足的喟嘆著。
“還是南邊曬太陽舒服,一曬就出汗……咦,老大?這……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