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周圍的宦官侍從給他淨面擦手更衣,然後還有閒情和旁邊的大臣們開玩笑:
“剛才那吼得特別大聲的,是哪個?”
鴻臚寺官員各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出一個年輕的官員出來,臉皮生嫩,滿臉通紅,聽了拓跋燾的話,立刻不好意思地說道:“下官是鴻臚寺贊者鄭宗。”
拓跋燾聽他稱讚自己的兒子恰逢其時,是天賜之祥瑞,心中高興,隨口就說道:“你聲音洪亮,口齒清晰,膽量也過人,以後就留在朕身邊,當個舍人,專門負責傳話吧。”
舍人便是貼身伺候皇帝,負責整理奏摺、草擬文書和傳令眾臣的近身文官,品級很低,卻是天子近臣。這人一把好嗓子居然得了這般聖寵,莫說他自己不相信,跪下磕頭謝恩雙眼噙淚,就連他的上官們都是一副悔恨自己沒有把嗓門生的再大點的樣子。
拓跋燾這邊有條不紊的整理著“面子工程”,從西邊來的先頭部隊已經露出了旗號,如今正跟逃竄在西邊的蠕蠕們戰在了一起。
只見藍底黑鷹的鷹飛之旗迎風招展,當先穿著照夜明光鎧的主將手提一把長戟,率先衝入敵軍陣內,不過是一個馬身的距離,就已經將當頭的蠕蠕領袖跳於馬下,周圍幾個蠕蠕想要飛馬來救,之間那主將長戟輕掃,一個橫拍,竟然把蠕蠕抽飛了出去……
此時拓跋燾等人都在陣前觀察戰勢,拓跋燾目力極好,見那主將只是三兩招之間已經造成一死一傷,頓時撫掌大讚:
“庫莫提幾年不見,武藝又見大長!”
武將大多認識庫莫提的將旗,其餘文臣就算不認識旗幟,那一身照夜明光鎧也只有宗室、主帥和皇帝身邊的貼身宿衛有穿,再一提“庫莫提”的名字,幾個大臣立刻“啊”了出聲,瞭然道:“原來是拓跋提將軍到了,難怪如此之快,鷹揚軍果然名不虛傳!”
拓跋燾與庫莫提從五六歲起一起長大,他兩人形容相仿,身高類似,連兩個人的力氣都是生來就大的驚人,庫莫提和拓跋燾都能開一百五十步的弓,舉四百斤的石鎖,人人皆稱他們為“天生勇士”,拓跋燾有兄弟六七個,卻覺得只有這位堂伯家的兄弟才真像是他的親生兄弟,感情自然是非同一般。
他一遇險,居然是黑山大營裡駐守的鷹揚將軍千里來救,若是換了哪個多疑的君王,一定會懷疑他為什麼來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巧,但拓跋燾素知庫莫提的品性,根本沒有生疑,心中自然一片滾燙。
拓跋燾欣喜於庫莫提的武勇,於是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著那邊主將手持一把長戟,將敗亡的蠕蠕們挑於馬下,不停稱讚:
“你們看,我這位堂兄從小力大,剛才那蠕蠕舉刀要劈,卻被庫莫提的長戟震的撒開了手,這便是他又在暗自發力的原因。當年我們一同習武,我在他這招上吃虧了許多次……”
“壯哉!庫莫提居然以一敵三不落下風!咦?他身邊怎麼沒有親衛?是了,急行軍來的如此之快,親兵掉隊在後面也是尋常……”
“哎呀呀,怎麼讓那個蠕蠕給跑了過去!他的青驄馬……咦?怎麼是匹紅馬?”拓跋燾眯了眯眼睛。
崔浩在一旁接腔:“潁川王要真的是千里奔襲而來,也不知道要換多少匹馬,換了一匹陛下不知道的,也是尋常。”
“也對!”
拓跋燾立刻釋然。
眾文臣武將將拓跋燾對自家兄弟又是讚賞又是評價,紛紛投其所好,這個說庫莫提是個有“其父驍烈之風”的人,那個誇他“忠心為主”,還有一群人說他“武藝高強”、“領兵有方”,拓跋燾
拓跋燾繼眼見著打著鷹飛旗的主將帶著幾千騎兵,在乾淨利落的剿滅了慌不擇路逃到西邊的蠕蠕們後,直直衝著王帳的方向而來。
“庫莫提在黑山大營,武藝進境越發了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