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漢人,會寫字的都沒有幾個,更別說鮮卑人了。
是以很多鮮卑人在戰場死了,連隻言片語都不能留下。就算死的時候旁邊沒人,寫個血書,都不知如何寫起。
在這文盲遍地、通訊靠吼的右軍,會識字,是了不起的技能。
“那火長,回頭我給家裡阿婆帶信,你幫我寫吧,我給你買紙。”吐羅大蠻估計著自己和賀穆蘭是全帳裡最熟的,不要臉的開口相求:“若是你平時有什麼差遣,我也都應著。”
“好。”
賀穆蘭知道鮮卑人普遍不識字,點了點頭答應的乾脆。
“你給紙就行。”
“還有我。”阿單志奇眼神熱切。“我家中有妻有子,若是可以,希望也能替我寫上幾封,若遇到去武川的隊伍,正好託人送去。”
黑山城也有商隊,付上一點錢糧,等信到家另有酬謝,人人都願意替他們送信,也算是個營生。
“行。”
這下子,帳篷裡頓時討論的火熱,就連最冷麵的狄葉飛,也忍不住湊了過來,問賀穆蘭可否方便過幾日替他寫個信。
‘知識就是力量!知識就是第一生產力啊!’
不知道好感可以刷的這麼容易的賀穆蘭答應了這個,又應應那個,一時間頓覺自己十分受人追捧,有些受寵若驚。
尤其是狄葉飛。
年輕時的狄葉飛美的簡直驚心動魄,那紅唇不點自朱,在她旁邊開開合合,即使自己是個女人,也覺得熱的很。
君不見,原本圍在她身邊要寫信的這幾個同火,一下子都看他看傻了眼嗎?
完蛋了,不會以後晚上還要替狄葉飛防禦同火吧?阿單志奇,你看個毛啊!你都有老婆了!
賀穆蘭記好白天的內容,收拾完紙筆,聽到外面敲一更三刻的聲音,就知道馬上要到二更歇夜的點了。她見同帳開始找盆的找盆,找布巾的找布巾,立刻說了聲“我出去會兒”,鑽出了營帳。
古代軍營裡有公共廁所,是挖的極長的一道深坑,下面安有糞窖。這地方離水源和貯藏糧食的地方遠遠的,離營房也有一定距離,有專門的人來清理和打掃,大多是苦役。
但是男人嗎,大部分人都懂的,大冬天誰願意跑到“公廁”去如廁,大多數時候趁夜找個角落,隨便解決了了事。若是大的,一般找個有土的地方,上完埋掉,至於更沒公德心的沒有埋,被抓住了,是要被人暴打一頓的。
花木蘭前世就靠男人的這種懶惰躲過了不少次如廁的尷尬,當然,也有躲不過去的時候,比如說現在……
賀穆蘭自詡已經離自己的營帳很遠了,而且找的是比較偏僻的角落,四周都有遮擋的方便。
她剛解完褲子,蹲□子,便見到那羅渾的身影從後面繞了出來。
“他大半夜鬼鬼祟祟是……呃……”
那羅渾尷尬的看著蹲在地上,解下褲子,一臉呆滯的賀穆蘭。
“火長?呃,原來你是要方便……”
那羅渾沒有多想,誰也不會對大號的人一直盯著,所以他退了幾步,扭頭就走。
賀穆蘭剛鬆了口氣,想著還好夜裡看不清楚,又有肥大的褲褶遮著,那羅渾又繞了回來。
“我突然也有些尿急,這裡避風……”
那羅渾對蹲在地上的賀穆蘭點了點頭算是示意,背對著她的方向開始解起了褲帶。
古代褻褲和現代內褲不同,賀穆蘭見到兩瓣大白屁股,想著自己的還不知道有沒有被他看到,都快要瘋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