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的斥候沒有死掉。
但這些回去後互相一問,都確定主將沒有派出若干人回去請援軍。
這一問,他們頓時怒不可遏,無論是不聽約束造成的“構軍”,還是捏造原因逃避作戰的“詐軍”,若干人都要被殺頭。
沒有人能夠理解一夜之間突然同火全死,整隻隊伍沒有了旗號的悲涼,這些倖存者們一邊摩拳擦掌等待著為同袍報仇,一邊覺得自己的存活是某種“羞恥”。這種憤怒夾雜著羞恥的心情讓他們敵視一切非正常理由活下來的人。
此時的若干人,便是他們發洩的物件。
“苟將軍根本就沒派你去搬救兵!”一個少了半邊耳朵的將士像是發瘋一般地大吼大叫著:“你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居然自作主張,拋棄同火!”
“我沒有!”若干人面容僵硬:“五百人守不住那裡的,我看煙塵就知道對面有多少人馬。苟將軍根本不會聽我的,我只是想少浪費些時間……”
“說到底你就是怕了!我們這些當兵的,就算對面有千軍萬馬又如何?將軍有令,我們就聽命令打仗。你根本就是個懦夫!”
“你太激動了。”刑轄官讓人拉住了就差沒有上去打若干人的那個將士,又問若干人:
“你說你去找救兵了,為何沒人說見過你?只有王將軍在靠近大營的地方碰到了你,既然你說你回去求救,自然應該有人去黑山口才是啊。”
“我有遇見過兀立將軍、乙弗將軍、大野將軍還有一位姓叔孫的將軍。”若干人剛才的臉只是僵硬而已,現在的臉孔卻已經變得蒼白了。
“我有遇見他們,還和他們跪地相求過。”
刑轄官嘆了口氣,心中已經知道了此人怕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果不其然,當刑轄官點召來這幾個主將或者副將時,他們都認定自己沒有見過若干人。
“老子什麼時候見過你,還拒絕了你的求援?都是一個軍的兄弟,老子為什麼見死不救!”
兀立一馬鞭揮了過去,啪地拍在若干人面前的地上。“你再給老子亂說,在將軍斬你之前我就把你剮了你信不信!”
“這小子太狡猾了,也不知道在哪裡打聽到我們從那裡走過,就血口噴人。”乙弗嗤笑了一聲,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像你這樣沒有手令、又身份低微的小兵,根本都湊不到我的身邊來。更別說向我求救了。”
“沒見過。”大野言簡意賅的回答了幾位刑轄官,“沒事我就走了。”
“為什麼不肯承認!”年輕且理想主義的若干人快要發瘋了。因為他發現他明明親身經歷過的事情,只要別人不承認,就和沒發生過一樣。
“我雖然離開了,可是我離開的時候苟將軍還沒有下令出擊,只是叫我們守著黑山頭!我做的也是為了守住黑山頭,我不是逃兵!”
“你這小子!還在花言巧語!”那缺耳朵的捏緊了拳頭就往前衝,被幾個同僚一把抱住。
“不要再說了。”
刑轄官怕他說的越多錯的越多,打斷了他繼續質問的語句。
“為什麼!為什麼!”若干人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望著那幾個讓自己跪下膝蓋的將軍,在他們有些閃避的眼神中,若干人投以想要殺人的眼光。
“你們才是劊子手!你們是幫兇!黑山頭的人原本不必死的!你們根本沒有回去看過那個戰場,你們就只管拎著那些蠕蠕人丟下來的破兵器爛盔甲,自我滿足的撤回營裡去而已!詐軍的是你們……”
“是你們啊!!!”
嗚啊啊啊啊!
他剛剛才證明了自己的才能,就要這麼死去了嗎?
為什麼刑轄官不要他繼續再說?!
是了,刑轄官不會為了他一個小兵去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