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不禁問道:“洛馥格格豈不就是那個遠嫁貝方去和親的那位格格?”
“正是。”
“可皇上不是還下令讓她……又是不準坐轎又不是不準相送的,皇上的心病怎麼會跟她有關呢?”
“就是!你瞧瞧,到底是誰在這裡胡言亂語啊?我說的那才是千真萬確的!”
豈料,那後來的人卻不以為然地回道:“那是你們不知道內情,那位洛馥格格可是皇上最寵愛的格格,跟她甚至比自己的親生女兒十公主還要親呢,皇上之所以會下令讓洛馥格格不準坐轎不準有人相送,那是為了給貝方來個下馬威,實際上,皇上是很疼惜洛馥格格的,所以,才會思念成疾啊!”
“你們瞧,正是自從洛馥格格遠嫁之後,皇上才開始日益憔悴的,不是因為這個,還能因為什麼?”那人倒是說得頭頭是道,旁邊的人也聽得頻頻點頭。可把之前的那個人給氣壞了,一見眾人皆似懂非懂地表示贊同,那人便只能摔下筷子,氣沖沖地離開了。
隔壁一桌的兩個人相視一笑,只聽那男的高喊一聲“結賬”,拍下銀兩,便同身邊的女子一起離開了。
“沒想到,民間居然能給傳成這樣!”那男子不禁笑道。
“傳成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傳得越是離奇,殿下所做之事也就越是安全隱秘。”那女子靠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道。
元懿天德薄唇微勾:“憐兒說得不錯。”他忽然攬上她的腰肢,湊到她的耳邊,柔聲說道,“若不是有憐兒從中相助,事情也不會發展得如此順利。”
憐兒嬌媚一笑,答道:“殿下過獎了,憐兒不過就是充分利用了自己在皇上身邊的有利條件而已。”她忽而壓低了聲音,“不過,這毒還是得由殿下親自下,才能顯得殿下有誠意有決心。”
“那是自然。那位子我一定要親手奪回來!”元懿天德將右拳緊握,眸色愈深,黑如曜石。
耳畔是市集的嘈雜聲,如今早已入春,街上的店面也都開了。蕭崇遠從自己的府邸走出來,很快便被人流團團包圍。走馬觀花式的散步,說來也不算散步,該叫散心。最近倒是沒什麼事務纏身,只不過心情不是甚佳。
猛然間,視線中闖入了一個人的身影,心中暗喜,卻在下一秒灰飛煙滅。視線中,同她走在一起的,還有一人。剎那間,那感覺比夢境破碎還要悽慘,因為這是血淋淋的現實。
忽然不知從哪來的勇氣,蕭崇遠攥了攥雙拳,硬著頭皮,旁若無人地朝那親密無間的二人走了過去。
周邊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此刻他的耳中卻聽不到這些,尤為清晰地傳入他耳中的聲音,便只有那從身邊走過的一男一女的歡聲笑語,極其刺耳。
待他走過沒多久,便聽元懿天德說起:“剛才走過去的那人……我記得好像是御史大夫啊……叫什麼蕭崇遠。”
憐兒面上霎時一僵,很快便又掩飾過去,笑著說道:“是又如何?你現在易了容,沒人認得出的,殿下儘管放心好了。”
“嗯,這還不是多虧了我的小寶貝啊!”說著,元懿天德便伸手去挑她的下巴。
憐兒隨即嬌羞地笑道:“討厭,大庭廣眾之下的,瞎鬧什麼。”
“好好好,那我們……回去再鬧。”元懿天德不禁笑意吟吟。
第一百六十六章噩夢
春暖花開,萬物復甦。天剛微微亮,冉雲昕便已從房中走出。說是早起,倒不如說是一夜未眠。走了幾步,目光便被眼前之景驚住,昨夜還不曾見這白玉蘭開花,今早竟已有一朵偷偷盛開。
冉雲昕不禁湊近了些,本想摘下,卻終究未忍。素白高潔的玉蘭花,竟也有耐不住寂寞,偷偷綻放的一日,不過想想,倒也不該怪罪。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