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拖得越久,安畫的心中越是不安。
七賢成長不易,已經死了一個龔承仁,接下來如果還是林蹊倒也罷了。
就怕不再是她。
安畫在小小的房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
總覺得陸望會過來。
就算他行蹤不定,一時收不到訊息,這一會,仙界之方也一定透過種種大肆宣傳了擂戰。
這一會……
也許他已經過來了。
一向深居簡出的食神華悼公都趕了過來呢。
他們是絕對不會放棄林蹊的,那現在……
想到這裡,安畫連忙摸出一枚空白玉簡,把今日所見所聞,以及後面的分析全都寫了下來。
只這些,她還不放心,又迅速摸了一張傳訊符貼上額頭。
「連可升。」
好一會後,安畫把玉簡和傳音符遞給應聲而來的連可升,「你迅速出坊市一趟,找我們的人,把這兩樣東西交給他們,告訴他們,此事不容耽擱。」
「是!」
連可升匆匆離開,直到陽光高升,坊市西門鼓響,帶著玉簡的佐蒙大人擺明瞭身份進入坊市,他才從東門慢慢走回。
此時,他的心中不無後悔,只是服了換脈丹的他,已經沒有後悔路可走了。
夜晚如約而至。
西門廣場上,人頭攢動。
看到林蹊混在雲天海閣一眾中慢慢過來,安畫才要鬆下一口氣,就聽一聲長嘯,從東門傳來。
恢復本相的陸望,一襲青衣,身形忽閃幾下就到了擂臺前。
正待上臺的丁穎心下一沉,果然被安畫說中了。
「陸望在此,欺負小孩子算什麼本事。」
他望向也要過來的林蹊,「人家是衝著十面埋伏來的,你都不知道找找老夫嗎?」
「我……我沒想到他們這麼不要臉。」
大庭廣眾之下,陸靈蹊當然不會喊老祖,不過,她也沒有表現得好像很生疏。
拜師祝師父,雲天海閣幫忙建下那麼多的託天廟,有點腦子的大概都知道,這些年,她並沒有老老實實呆刑堂。
配合演戲,深深一禮後,陸靈蹊的聲音已微帶委屈,「當時激憤之下才說了大話,如今已經後悔。」
相比於仙界的這些仙人,她還小呢,辦錯事後悔了,找長輩,大概也沒人好意思罵她,「正要請我師父幫忙尋一尋您呢,您……」
「行了,這件事我接下了,以後做事三思而後行。」
陸望笑眯眯地打斷她,朝祝紅琳點點頭,徑直上臺,「朝一個才晉天仙的小姑娘出手,你們的臉呢?」轉向丁穎六人的時候,他的臉已經完全沉了下來,「欺負我天淵七界無人耶?」
「呵,話是她自己喊的。」
丁穎憤怒的同時,心中的某一個地方,也忍不住惴惴。
十面埋伏同階無敵,他們的修為,他們的手段,林蹊面前可能管用,但是,在陸望面前……恐怕三成的勝望都沒有。
「閣下替她接之前,有問過我們嗎?」
「我陸望——不需要問。」
陸望冷聲道:「天河坊市是我們人族的地盤,英烈園更是你們不能碰的地界,現在,你們只有兩種選擇,一是打,二是不打。
打,我接著。
不打……
給你們一刻鐘的逃亡時間,過了一刻鐘後,就是我陸望全力追殺你們的時候。」
想欺負他家的孩子,做夢!
陸望早就記住了他們的氣息,甚至為防他們逃亡,還在外面標了好些方位,「現在,我數十,打,就給我滾上來,不打……就給我滾出去。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