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拂過王昉的帷帽,露出她那一張嬌艷而明麗的面容…她面色從容依舊如往日一般,話語之間卻有幾分說不出道不明的輕愁意:&ldo;別後相思空一水,重來回首已三生。雲階月地依然在,舊逐空香百遍行。&rdo;
琥珀身為王昉身邊的大丫鬟,自然也曾通讀詩詞…
這會聞言煮茶的手一頓,待過了一會,才低聲問道:&ldo;主子怎麼知曉三公子今夜會念這首詩?&rdo;
王昉輕輕笑了下。
她依舊仰頭看著那清冷斜月,待掩下那話中輕愁,才柔聲說道:&ldo;我也不知,我只是在賭。&rdo;
她說完這話,側頭朝那座在夜色下越發明亮的樓宇看去,唇角微掀,杏眼清亮:&ldo;如今看來,我賭贏了。&rdo;
那麼‐‐
王冀,這天下大才徐子夷的批罵,不知道你受不受得起?
…
王昉這話一落,從那巷子口便有一人跌跌撞撞朝這處跑來…
燈花與月色下,可以瞧見那人正是徐復。
徐復一面往前跑,一面是拿著袖子拭著額頭汗,還時不時朝身後看去生怕有人跟了上來…待至馬車前,他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屏著氣朝馬車恭恭敬敬打了一禮,聲卻有些掩飾不住的激動:&ldo;四小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rdo;
王昉隱在馬車中,聞言是淡淡笑了下,聲音一如舊時的溫柔:&ldo;徐管事來了,這話沒頭沒尾的,我也不知徐管事說得是什麼事…&rdo;
她說完這話,才又柔聲一句:&ldo;琥珀,遞徐管事一盞茶罷,不著急,慢慢說。&rdo;
&ldo;是‐‐&rdo;
琥珀傾手又倒了一盞茶,送於馬車外。
月色下,琥珀的手像是渡了一層光芒一般,潔白如玉,甚是好看。
這要擱往日,徐復自然忍不住要多看上幾眼,可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哪裡還有這個心情?他與人致了一聲謝,接過茶盞也未喝,只是繼續說道:&ldo;先前小的去清風樓打探,還未來得及與三公子說您來了,便聽到他們在議論三公子竊了子夷先生的詩。&rdo;
徐子夷是什麼人物?
他自然是清楚的…
徐復旁聽側敲的問了幾句,知曉今兒個三公子作得就是那本詩集中的詩…他原本還想著見到三公子再多說幾句好話,保不準還能趁著人高興多討要些賞錢。可出了這樣的事,他哪裡敢出現在人的眼前,這才急急忙忙過來問一問四姑娘。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詩集中的詩,怎麼會與子夷先生扯上了關係?
徐復抬眼看著馬車內…
只是車內並未點燈,只能透過月色隱隱看出個輪廓,他心下微襯便又低聲一句:&ldo;三公子念得那首詩,正出自您給的那本詩集。&rdo;
&ldo;這樣啊‐‐&rdo;
王昉手中握著茶盞,她解開茶蓋慢悠悠地飲下一口茶,好一會才淡淡說了一句:&ldo;這裡竟然有子夷先生的詩。&rdo;
徐復等了半天也只等來這麼一句…
他心下急得厲害,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三公子肯定得找他算帳。
三公子…
徐復想起那日在國子監外見到的那個不同以往的三公子,那個人絕對不單單是眾人口中溫潤如玉、行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