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韓青當日卻只是說了一句話:&ldo;若是我連妻兒都護不得,便要這規矩又有何用?&rdo;
說完這話他便施施然走進了血房,他模樣清平,卻不知嚇煞了多少人。直到小兒啼哭韓青抱著他再出來的時候,眾人才發現他往日的沉穩盡數不見,衣衫凌亂、容色煞白,彷彿也與程瑛一般跨過了一次鬼門關。
…
王昉由琥珀扶著走了也往前看去。
清冷的月色鋪在地上,把人的身影拉得很長,程瑛等人轉進另一條小道已看不見了。
琥珀卻還是看著前方的小道,口中不免有幾分欽羨:&ldo;若不是親眼所見,哪裡能想到這位素來沉默寡言的韓大人竟然也會有這樣的柔情模樣?&rdo;
王昉聞言眉眼也化開一道柔和的笑意,這世間之情,當真是各有百態。
這樣的人生,真好啊…
而這一份好,只有當你遇見了對的那個人的時候才會出現。
月色依舊清冷,可王昉卻並不覺得冷,許是見到了這樣一份感情,使得她心下也止不住生了幾分暖意…她仰了頭看著那彎明月,不禁意得卻是想起了那個時常穿一身玄裳的男人,也不知他的身子如何了。
王昉等送完人便又回到了千秋齋…
這陣子傅老夫人慣來愛打葉子牌,王昉過去的時候傅老夫人正拉著王媛、王蕙、傅如雪打著,瞧見她過來便笑著說道:&ldo;走了?&rdo;
&ldo;嗯…&rdo;
王昉點了點頭,而後便坐到了傅老夫人的身後看著她們打牌。
今兒個夜裡傅老夫人的手氣倒是不錯,連著贏了好幾把,不過她到底年紀大了打了幾輪下來也有些累了…而先前贏來的錢她自然也重新分給了幾個丫頭,憑著還多搭了些值錢東西。
她這個年紀要的並不多‐‐
所想的也不過是家人團圓、闔家歡樂,熱熱鬧鬧得就好。
王昉看著傅老夫人面上的高興,心下止不住便又一嘆…她和半夏服侍傅老夫人睡下,才由琥珀扶著回到了有容齋。
此時夜色已深,珊瑚打了簾子剛想說話…
王昉便已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這股子味道她和琥珀都不陌生,一時之間便變了臉色。
珊瑚見此便輕聲說道:&ldo;主子,是流光回來了…她受了些傷,奴已替她簡單得擦拭過了。&rdo;
王昉點了點頭,她徑直往裡走去…
流光原本坐在圓墩上,見王昉進來剛要請安便被她伸手攔住了。
王昉握著流光的手讓她坐了回去,待細細看過一回,見她只是在肩胛之處傷了些,都不是要害之地才鬆了口氣,口中卻還是跟著一句:&ldo;怎麼受傷了?&rdo;
&ldo;秦邢會些武功,奴與他交手的時候一時未察便被傷到了…&rdo;流光待說完這話,便又跟著一句:&ldo;不過他也沒佔到什麼好,我與寒星已把他綁了此時正關在秋胡同的那間宅子裡,這會正由覃娘與寒星看管著。&rdo;
她說到這是些微停了一瞬,才又道:&ldo;除了他之外,奴還見到了秋娘,此時正一併關著。&rdo;
這回秦邢出門,王昉便猜想保不準是與秋娘有關,只不過她也不敢確定…如今聽流光這話,又知兩人如今都已被關了起來,她心下才鬆了一口氣。
她看了看窗外,夜色已深,此時若想出門卻也不難。
只是&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