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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傅如雪的聲音在這一陣聲響中卻顯得有些過於輕了, 可還是能聽清她那喃喃自語中帶著的幾分喑啞與顫抖：&ldo;怎麼, 會這樣?&rdo;

王昉聞言卻是低垂了頭, 屋中燭火跳了幾下打在她微微低垂的臉頰上顯得有些晦暗不明…待過了許久她才重新開口說道：&ldo;三哥自打從琅琊回來後便有些不著樣子, 祖母的意思是讓他跟著三叔去外頭行商…三哥素來不喜行商, 此處無路, 索性便打算兵行險著。&rdo;

&ldo;他知曉言公子對我有意…&rdo;

王昉說到這的時候聲音止不住還有幾分顫抖，她袖下的手緊緊攥著，就連那雙杏眼也緊緊合著：&ldo;便打算為其引線，只為謀取一個前途。&rdo;

傅如雪看著燈火下王昉的面色與神情，止不住心下一疼…她何時見過這樣脆弱的王昉?彷彿一下子就能被擊倒一般。其實也的確如此，被最親近的人背叛，這如何能讓人不受打擊?

她不願相信，卻不得不信。

王昉的這些話太過厚重，若不是沒有辦法，她又怎麼會與她說起這些?她只是沒有想到，當日溫潤如玉恰風光霽月的三表哥竟然會有一日行出這樣的事來，前程，只是一個前程…他竟然就能行出這樣的事。

女子最重清白，尤其是像王家這樣的百年世家…

她雖然未曾在場，可只消看王媛如今的局面便能知曉當日是個什麼境況。若是陶陶當真不小心入了圈套，如今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傅如雪想到這，止不住心下一顫，她緊緊握著王昉的手，有些用力，聲音卻帶著幾分包容與柔和：&ldo;陶陶別怕，都過去了。&rdo;

王昉的杏眼依舊緊緊合著，睫毛卻有些輕輕顫動起來…

她亦握著傅如雪的手，口中是跟著啞聲一句：&ldo;我從來沒有三哥竟然有一天會為了前程做出這樣的事。&rdo;

她說完這話才緩緩睜開雙眼，一雙杏眼在燈火下顯得有幾分水波瀲灩，王昉的手卻依舊緊緊握著傅如雪的手，聲音沉重而低啞：&ldo;表姐，我們所認識的三哥，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他早就已經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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