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
碧玉笑著從裡間另取了一封信出來。
王昉瞧著那封信,一張明艷的面容便又紅了幾分,沾著幾分欲語還休的嬌羞模樣,只是那雙杏眼卻比先前還要耀眼幾分…姚如英笑著看著她,一面是把信放到了人的手上,一面是柔聲說道:&ldo;去吧,回去看。&rdo;
王昉手中握著那封沉甸甸的信,心下也安了不少。
她聞言也未曾推辭,笑著與姚如英福了一禮便由人扶著往外走去。
…
等回到九如齋。
幾個丫鬟瞧見王昉面上的笑容,又看著她手中緊緊握著的信,哪裡還會不知道是個什麼事?她們也不說話,等扶著王昉進了裡屋便各自退到了外間。
王昉坐在臨窗的軟塌上,外頭的光線仍很好,帶著四月裡獨有的溫和透過半開的木頭窗欞打進屋中,照得她整個身子都暖洋洋的…她小心翼翼撕開了紅封,跟著是取出了信紙。信紙約有五、六張餘,許是怕她擔心,上頭寫著的大多是些瑣事。
剛剛統領軍隊、底下人不服時的模樣…
到了邊境時吃不慣那邊的飯菜、受不了那處黃沙的樣子。
…
一字一句明明是最平常的字句,可王昉看得卻又是歡喜又是難受,到後頭眼中的淚意卻是再也遮不住直直往下墜…他說&ldo;我什麼都好,只是想你。&rdo;
&ldo;我想著啊,你一個人待著的時候會不會哭,肚子裡孩子鬧你的時候會不會難受,旁人說你的時候你會不會委屈…&rdo;
最後他說:&ldo;陶陶,你這樣好…你說我是修了多少世的福氣才能娶到你。&rdo;
王昉看到這的時候早已是淚流滿面,她的紅唇一張一合,好一會才能辨出那輕聲呢喃的是一句:&ldo;傻子…&rdo;
她鮮少有這樣哭的時候,可這回卻彷彿抑制不住一般。任由那眼淚滑過臉頰,然後順著下頜落在那衣襟上…衣襟上繡著幾朵桃花,如今那眼淚早已浸濕了衣襟,也打濕了那幾朵粉色桃花。
可王昉卻未曾理會,仍舊握著手中的信紙又哭又笑。
外頭的餘旭逐漸消散,黑夜開始吞噬大地…簾外候著的幾個丫鬟聽著裡頭的細微啜泣聲,一時之間也不知該不該進去點燈。
倒是流光從外頭邁步走了進來。
如今幾個丫鬟也隱約知曉流光是會武的,有時候也會幫主子去外頭做些旁的差事…她們心中好奇卻從未開口問過。這會瞧見她進來,倒是琥珀朝屋裡開了口:&ldo;主子,流光回來了。&rdo;
屋中卻是停了一瞬才響起王昉有些喑啞的聲音:&ldo;讓她進來吧。&rdo;
&ldo;是…&rdo;
琥珀把手中的水盆放到了流光的手中,而後是領著眾人往外間退去。
流光便打了簾子往裡走去,屋中還未曾點燈,她是輕微緩了一陣才把水盆放到了架子上,而後是取過火摺子點了幾盞燈火,眼瞧著王昉紅腫的眼睛…她也未曾說話,絞了一塊濕潤的帕子低著頭奉了過去。
王昉先前已把手中的信收拾好放在了一旁…
這會她接過帕子待擦拭乾淨臉上的淚痕,才開口問道:&ldo;如何?&rdo;
流光聞言面色卻有些不好,她想起先前在那民宅裡看到的那個女人,若說面容像卻也只有三、四分,只是倚窗獨坐時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