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家法擺在那兒呢,哀家萬萬不能同意。”
這算是攤牌了麼?
乾隆目光漸漸冰冷,他深深凝望著太后,語氣冷漠:“那依皇額娘之見呢?”
“哀家覺著嫻貴妃就不錯。”太后聞言侃侃而談,“嫻貴妃統攝後宮,有能力,人也和氣,賢良淑德,和各宮各院都相處甚好,還時常過來陪哀家說說話兒,是個孝順媳婦。”
統攝後宮?孝順媳婦?
乾隆冷嘲一笑,嫻貴妃是孝順媳婦,難道秀容就不是了?皇額娘這話說得太不厚道,她不待見秀容,難道秀容還要自己湊上去惹人白眼?更何況遑論統攝後宮,烏喇那拉氏一個區區的貴妃竟然越過皇貴妃去統攝後宮,野心不小啊!若不是秀容生性淡然不爭,他如何能容得嫻貴妃去統攝後宮?烏喇那拉氏這才晉封貴妃多久啊,底下的位置還沒捂熱呢,就惦記上皇后之位了?
這般想著,怒火蹭蹭往上冒。
“何況,哀家瞧著,皇帝不是也覺得嫻貴妃直率可人麼?”太后又道,“前段日子還誇了嫻貴妃呢。”
乾隆臉瞬間就黑了。
他什麼時候誇過烏喇那拉氏了?他怎麼可能去誇那利慾薰心的女人!簡直荒謬!皇額娘,您扯謊好歹也該扯個像樣點的吧!
顯然某龍完全忘記了半年前嫻貴妃還是自己的手中寶一事。
乾隆臉如黑鍋底,他淡淡的看著迫切盯著他的太后,眼底利光轉瞬即逝,良久才冷冽的道:“就依皇額娘所言吧。”
太后聞言,頓時喜上眉梢,張了張口,正待再說些什麼,然而乾隆下一句話卻將她欣喜的心一瞬間冰凍。
“但念及烏喇那拉氏剛晉封貴妃,再冊封后位難免遭人非議有禍亂後宮之嫌。朕看就等五年後再行冊封立後大典。”
五年,五年後黃花菜都涼了!太后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破口大罵。
乾隆才不管這些,話一落就甩著長袖大步離開慈寧宮,怒氣衝衝的去了承乾宮。在慈寧宮憋了一肚子的火,為了自己孝順的名聲,乾隆不可能朝太后發火,可是他堂堂一國之君怎麼可能委屈自己生生吞下火氣?於是他當場就想到了讓他不痛快的罪魁禍首——嫻貴妃。
“娘娘,皇上過來了。”
而同一時刻,接到小太監通報的烏喇那拉氏全然不知道自己要杯具了,高高興興的命容嬤嬤替她梳妝打扮,皇上自上次甩袖而去後,已經足足有兩個月沒有踏足承乾宮了。
那冒牌高佳氏不知道耍了手段,令皇上一連幾個月夜宿儲秀宮,連後宮也不曾踏足!這次皇上來承乾宮,她定要牢牢抓住皇上的心,那冒牌貨能做到的,她烏喇那拉氏•;錦瀾也可以,她就不相信憑她的閱歷會輸給一個冒牌貨!
“娘娘,皇上快到宮門口了。”
烏喇那拉氏滿意的看著鏡子裡嬌美無雙的容顏,從梳妝檯上站起身,嫋嫋走向宮門口。
明黃色的身影很快出現在她的視線裡,於此同時‘皇上駕到’的高呼響起,烏喇那拉氏甩帕子翩躚下跪,口中說著‘參見皇上’,語氣若黃鶯出谷,清靈動聽。
乾隆冷眼睥睨著她纖美的身影,大步進了宮內,在軟榻上坐下。
烏喇那拉氏與容嬤嬤對視了一眼,急急起身跟著走進內殿。
啪——
就在她一腳踏進門的同時,一隻白色的瓷杯毫無預警的迎面飛來,烏喇那拉氏反射性的一縮,瓷杯重重砸在門檻上,頓時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四分五裂。濺出的茶水散落了四面八方的水漬。
“還不快給朕滾進來!”乾隆一看到烏喇那拉氏瑟縮著,委委屈屈的模樣兒,氣就不打一處來,心頭直冒火。這副嬌弱的委屈樣,做給誰看呢?
“皇上……”烏喇那拉氏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