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
是在次日清晨醒來時開始的。
身體疲軟,使不上力氣,卻能感覺到下體傳來一陣又一陣刺痛。
努力雙手撐著鬆軟的酒店床被坐起身時,才意識到此時自己全身上下一絲不掛,頭髮凌亂,旗袍的領口被撕扯開丟在地上……
腦海裡一片空白,接著記憶閃回幾個昨晚的畫面。
……
“好,張楠,你小心一點,倪蝶喝得有點多。”
“好的,譚總,我會小心翼翼的。”
……
“沒想到吧?高高在上的你最後會落在我手裡。”
“嘭”
“藥下的多了點,沒想到這麼有效……哼哼。”
……
“騷女人,原來你老公是性無能啊?抽屜裡放那麼多檢孕棒,沒一根是中獎的。”
“呼,看看,看看,這身打扮,任憑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忍不住……”
“禁慾三個月,把你憋壞了吧?今晚讓我好好爽爽,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
……
眼神空洞,手下意識伸向自己的大腿間,一股令人作嘔的噁心感湧上心頭,倪蝶發了瘋似的衝向浴室,把水龍頭擰到最大,冰冷的水流沖刷在裸體肌膚上,渾身都在打顫。
我被強暴了。
是張楠,是他做的……他還知道了我的秘密……
嗚,嗚嗚……
倪蝶緩緩蹲在淋浴間裡,發出痛苦的哽咽。
對不起……對不起,老公,我……我對不起你……
心中滿懷痛楚,倪蝶哭得聲淚俱下。
冷水和淚水一齊流淌,倪蝶足足在浴室裡待了半小時有餘。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倪蝶哭紅了眼,裹著浴巾踉踉蹌蹌走出浴室,心裡不敢去想以後會發生的事情。
看一眼牆上的石英鐘,已經是臨近正午,倪蝶在床邊思索許久,緩緩伸手拿起電話。
打給誰……我,我能打給誰?
心中充滿懼怕,懼怕自己失去一切,倪蝶顫抖的手拿不住話筒,掉在桌上。
沉思良久,倪蝶懷著忐忑和不安,撥下了電話。
“喂?”
電話接通,倪蝶拿著話筒腿腳發軟,膝蓋跪在地毯上,身體順勢側靠衣櫃,話語戰戰巍巍,“侯……侯哥,是我……”
“倪蝶?咋,感冒了是嗎?”
電話裡傳來關切的問候,倪蝶抽泣一聲,將話筒緊緊摁在耳邊,“侯哥,我,我……我被人強暴了……”
“倪蝶,你現在在哪?!報警了嗎!”
電話中語氣急轉,急切詢問,倪蝶將事情經過簡略告知,並懇求侯一陽不要把事情告訴自己丈夫,電話一頭即刻答應,並嚴肅叮囑:“倪蝶,你現在哪也不要去!把酒店的門鎖死,誰敲門都別開,我立刻趕過來!你千萬別做傻事啊!”
倪蝶掛掉電話,癱坐在地攤上照做,期間有酒店的服務員敲門打掃衛生也都拒絕了,大概一小時後,酒店走廊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難以想象侯一陽從另一個城市趕到羊城有多麼急切。
“倪蝶!”
開啟門一刻,侯一陽便手摁在她肩膀,縱然上氣不接下氣,也急切安慰:“能說話嗎?人沒事就好,千萬別亂想,千萬要冷靜……”
“侯哥,我……”
痛苦和恐懼與情感交織在一起,壓抑不住情感,倪蝶緊緊撲在侯一陽懷裡,“我害怕,我不敢把事情告訴老公,還有媽媽爸爸……侯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打給你……”
“沒事了沒事了……”
侯一陽輕輕拍倪蝶的左肩,撫摸她溼漉凌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