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還清偷竊事件債務的侯一陽領到了自己的第一份薪水,雖然不多卻顯得彌足珍貴,同時出於勤懇積極的表現,職務也從單純的廁所清潔勞工升級為後勤保潔員,不但收入有所增加,生活起居也分配到了多人宿舍,不用再窩在髒亂差的雜物間裡。
“一陽哥,牙膏借我用用唄!”
早晨六點,宿舍外的洗漱臺前傳來一聲話語,說話的人是侯一陽的室友阿達,夜總會後廚的一名洗碗工,除他之外同一個屋簷下還有清理垃圾的黃大軍,鍋爐房燒開水的高安,以及上年紀的門衛程雲生。
“起床工作!嘿嘿!”
侯一陽穿好褲子起來洗臉,來到洗漱臺前擰開水龍頭,阿達見他心情愉悅的模樣打趣,“一陽哥這麼開心,昨天是第一次拿薪水吧?”
侯一陽捧起毛巾抹了把臉,拍拍阿達後背話語神秘嘀咕,“噓……財不外露,兜裡有錢可別到處嚷嚷了!”
阿達倒掉杯子裡的水和泡沫,湊近過來,“一陽哥,我剛來夜總會不久,私底下聽服務生他們說,夜總會的頭牌藍姐經常關照一陽哥,是真的嗎?”
侯一陽嘴角上揚心中得意,拍拍自己胸口,“那怎麼能叫關照呢?都是我努力工作得到的回報好吧?你好好幹自然也會有人關照你咯!”
兩人的交談讓一旁刷牙的高安聽見,他吐掉漱口水抹抹嘴角,哼聲道:“侯一陽,你該不會還在幻想藍小時吧?幾個月前因為在盥洗室親她的被保安打得頭破血流……好了傷疤忘了疼?”
轉過頭瞄一眼高安,侯一陽不以為然反駁,“那,那也是我自願的!藍姐還親自為我包紮傷口呢!你怎麼不說。”
“你可拉倒吧!”高安擦乾泡沫星子冷笑,“辛辛苦苦白乾三個月換來的,我可不要……不就是個夜總會的小姐嗎?有錢人隨便玩的爛貨,難不成你還饞她的身子?”
“胡,胡說!我才沒有!”
侯一陽臉漲紅將手裡的毛巾丟在盆裡,“我不是那種人!不許你說頭牌小姐是爛貨,你再說……你再說我和你急!”
“切。”高安懶得理會侯一陽,將已經乾癟的牙膏擺捲起來,努力擠出最後一丁點,“想玩又不敢明說,男人好色無所謂,遮遮掩掩幹嘛呢,裝純啊?”
侯一陽不想和高安講話,這時剛起床的黃大軍右肩掛著毛巾,走到洗漱臺前揉揉眼角,伸了個懶腰叨叨,“肥仔,你想玩這兒的頭牌小姐啊?”
“誰想玩了!我才沒有……”
侯一陽反駁一聲開始刷牙,心裡卻冒出一絲的期待,因為在來宿舍的這一個月裡,他不下三次聽見黃大軍半夜裡吹噓自己的“本事”,其中不乏在工作之餘去另外的夜間場所娛樂,對於像他這樣一個倒垃圾搬垃圾的勞工而言,這無疑是有蹊蹺的。
黃大軍擺弄手裡的牙刷,片刻後表情得意說叨,“我知道有個法子可以不花錢玩小姐,而且還能一直玩咯。”
聽到這番話語,侯一陽表情矛盾,一方面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另一方面卻很想知道其中的詳細內容,於是有意放慢洗臉的速度,等到阿達和高安都離開後,才偷偷瞄一眼黃大軍。
“是……是什麼方法啊?”
侯一陽低聲詢問,黃大軍轉過頭來時立刻附加說明,“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稀罕知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黃大軍年過四十,混跡社會經驗明顯比侯一陽要豐富,一眼就看出他此時的心思,於是將手裡毛巾擰乾丟進臉盆,“得嘞,那我走嘍!”
“別,別走!”
侯一陽立馬急了,端起臉盆就追了上去,兩人回到宿舍裡後侯一陽一個勁兒追問,“大軍,你就告訴我嘛!別賣關子了!”
黃大軍穿好工作服準備出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