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的海面,風和日麗,渡輪行駛在遼闊的大海上遠航。
“倪蝶,椰子汁。”
遊輪的甲板上,蔣文濤遞給倪蝶一個高腳酒杯,裡面是奶白的椰汁,倪蝶品嚐一口開心一笑,蔣文濤手撫著欄杆,眺望海平線,“小時候我經常和爸爸去南洋,大部分時間是去新加坡,偶爾也會去菲律賓和馬來西亞,還沒有去過南國。”
“小時候,像現在這樣乘坐渡輪……”
安靜述說著童年往事,時而有趣,時而懷念,時而流連忘返,倪蝶安心聆聽,凝視著自己未來的伴侶心情愜意,海風吹拂著她秀麗的捲髮,撥動著心絃裡的浪漫情懷。
“文濤,我好羨慕你。”
一句話發自肺腑,倪蝶倚靠著肩膀,喃喃自語,“羨慕你有一個充滿記憶的童年,羨慕你有衣食無憂的生活環境,羨慕你……有一個強大的祖國。”
蔣文濤輕輕撫摸她的捲髮,雙目注視,“倪蝶,可以和我說說心裡話嗎?我想更多瞭解你的過去,你的童年,分享給我吧。”
彼此接吻,倪蝶單手托腮,話語舒緩,“親愛的,我小時候在臺灣唸書,那時候,南國在和美國打仗,一打就是整整十年。”
天空中海燕呼嘯而過,倪蝶的眼神變得恍惚,放下手裡的高腳酒杯,“整個國家被折騰得不成樣子,那些來自遙遠彼岸的霸權主義,用槍炮撬開祖國的大門,扶持傀儡,在南國的土地上政治博弈……”
蔣文濤輕輕點頭,他也知道那段歷史,倪蝶的眼中盡是傷感。
“我有時候就在思考,為什麼……”
倪蝶手肘疊在欄杆上,埋頭低語,“霸權為什麼會在我的祖國上橫行,為什麼美國計程車兵要來東南亞,他們的槍口,大炮,飛機,為什麼要對準我的同胞……美國人,他們在南國的土地上點燃戰火,播撒化學武器,成千上萬的同胞,他們的後代,在水深火熱中掙扎,痛苦地死去……”
倪蝶的話語越來越輕,蔣文濤緩緩擁抱她,安慰她,“倪蝶,都已經過去了。”
“沒有,沒有,沒有!文濤,那些歲月不是一個過去就能忘卻的……”
話語悲憤,倪蝶抬起頭,不知不覺流淚,“我明明,明明是一個置身事外的人,是一個沒有經歷那段歲月的孩子,卻感到深深的憤慨,南國被踐踏的尊嚴誰來埋葬?萬人亂葬的山崗又奔赴了誰的意願?美國人憑什麼在我的祖國上肆虐,把南國的命運扯斷撕碎?憑,憑什麼肆意殺害我的同胞……誰要為這一切付出代價?是誰,是誰要為那段歷史贖罪,數百萬人的亡魂……”
“倪蝶。”
蔣文濤抱緊倪蝶,將歇斯底里痛哭的她抱緊,“已經過去了,不論是誰的過錯,都已經過去了,我在你身邊,不會允許你受到一點傷害。”
“文濤,對不起……”
倪蝶舒緩情緒,抽泣擦眼淚,左右搖頭,“對不起我一直瞞著你,瞞著媽媽和爸爸,對不起……我父親其實是南國的革命黨人,我爺爺也是,爸爸是報社主編,一直在從事革命行動,前幾年南國與大陸外交關係交惡,挑起邊境戰爭,爸爸他們一心維護南國和大陸的友好關係,被執政黨視為異端打壓……”
“他是對的,倪蝶。”
蔣文濤話語認真又關切,“你的父親站在大陸和南國友好關係的立場上,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革命家,能娶到他的女兒,我感到無比榮幸。”
感動落淚,倪蝶詳細講述著自己的往事,從小到大,從唸書到畢業,從出國到工作,也講述了與侯一陽相處的日子。
“侯哥是我的同胞,那一天,在火車上,爸爸遇見他……”
兩人坐在渡輪甲板上的長凳,倪蝶手裡掐著一枚港幣,“當時的我還不知道,侯哥為何身上帶著鉅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