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李奇峰就被叫醒,警衛通知他有領導要接見他。
跟著警衛走到一間不大的談話室,一個穿著黑西服,胸口彆著國徽的中年男人迎上來跟他握了握手,說李支隊長,你辛苦了,我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一下,然後我們就送你回望江,對你的表彰會在望江進行。
李奇峰愣了愣,看了看會議桌旁,見那裡還坐著另外一個跟這個中年人同樣裝束的年輕人,只是這個年輕人手上拿著筆,面前放著本子。他放下心來,只對中年人點了點頭,便坐到了會議桌旁。
中年人看著李奇峰,先是笑了笑,然後摸出一支菸遞給他,又遞上一支打火機,說不要緊張,只是例行詢問。
李奇峰接過煙和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說我知道。沉吟了一下,又說道:“我把這次去緬甸的經歷都寫下來了,就在我房間的床頭櫃上。”
中年人笑道:“那行,就從你接到臨海省廳的命令開始說吧!”
隔壁監控室,駱嘉升抱著手靠在桌子上,看著監控螢幕上侃侃而談的李奇峰,笑著對歐陽謹道:“這小子心理素質不錯,就是太正經了,不會隨機應變。”
歐陽謹看了看他,目光又落到房間裡的李奇峰,嘴裡卻道:“在國內,像李奇峰這樣品格和素質的人,已經屬於萬里挑一了。你還真以為像馬成功那樣的人,你能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駱嘉升摸出一支菸來,剛想點燃,忽然像是想起了歐陽謹還在旁邊,又放回煙盒,道:“問題是馬成功這樣的,我們喜歡,敵人也喜歡啊!那小子又老愛出風頭,總以為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強。”
歐陽謹笑了笑,道:“馬成功雖然不是太循規蹈矩,但思想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他還是能把握住自己的。再說你也說了,他愛出風頭,這種人一般都心高氣傲,敵人想要拉攏他,怕不是那麼容易。”
駱嘉升笑了起來,道:“我就怕他自作聰明,下個套把人家給坑了。那咱們計劃了這麼久的事情不就真雞飛蛋打了。”
歐陽謹白了他一眼,道:“其實我覺得你完全可以把整體計劃告訴他,這樣一直瞞著他,他後面萬一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心理上會不會起什麼變化。”
駱嘉升想了想,嘆了口氣,道:“他是真的想退休。這件事就算是領匯出面,也很難挽回了。既然這樣,那不如就讓他安心退休,去過一過普通人的生活吧!”
歐陽謹也沉默了下來,半晌才道:“這次他失蹤,你真的認為不會有什麼事?”
駱嘉升又笑了起來,道:“昨天下午領導不都說了嗎?馬成功那小子是福將,沒那麼容易死。”他頓了頓,又收起笑容,盯著螢幕裡的李奇峰道:“我對他很有信心,他一定能平安歸來。”
收到隔空祝福的馬成功,此時正坐在一輛民用版的十人座的東風“猛士”越野車,美滋滋地叼著煙,邊聽著開車的登敏給他講述買這輛越野車的經過,邊拿著一張地圖橫看豎看。
“這車是兄弟會搶政府軍的,他們嫌棄這車懸掛硬,油耗高,所以沒怎麼用。這次佔領金兌,車不夠用,才用來運兵的。結果到了這兒又搶了政府軍一堆日本人的皮卡,昨天見我們出手大方,就問我要不要,我一看白菜價,當即就買了下來,這不比騎馬舒服?再說人家還附送了一張阿拉乾地圖。”登敏笑著道。
跟著馬成功搶了兩次警察局,他老登現在是財大氣粗,就算是從敏達逃命,在那麼緊急的情況下,那一箱子錢和金條他都是不辭辛苦地親自背在身上的,簡直有成為青年軍大管家的趨勢。
“乾的漂亮。”馬成功隨口敷衍道。
後座的秦雅雯翻了個白眼,道:“這一路上都是山路,有的地方都沒路,這車懸掛這麼硬,坐一天人不得散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