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變得有些脫節。
朱平安一拍牆磚,“走!”帶著嶽錦峰等人快步下了城牆,翻身上馬,東門兩扇殘破的城門緩緩開啟。
沒有號炮、沒有金鼓。一千人的騎兵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出了城。城外的戰場上除了遍地的屍身,再無他物。騎兵放開了馬匹,緩緩的加速。
鉅鹿的東北方,便是漳河。因為連年大旱。漳河的水位下降的很快。此時又值隆冬,因此淺淺的河水早已凍結成冰。
多爾袞便帶領著中軍快速向漳河東岸靠攏。從次子博和託戰死那一刻開始,阿巴泰便失去了作為一軍統帥的冷靜。陷入癲狂和悲痛狀態中的他哭嚎著要提刀親上前線,手刃仇人,好歹被多爾袞喝止,但此時已經不再適合執掌大軍指揮權了。所以,身子並未大好的多爾袞只得又接過了大軍的指揮權。
一旁的豪格也不說話,連日的激戰使得左翼軍的兩黃旗軍力大損,在他看來,這分明便是多爾袞借明軍來削弱兩黃旗的實力,但兩白旗最近也連番血戰,豪格也因此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和鰲拜以及麾下一干將領嘀嘀咕咕。
豪格心中明白,此次左翼軍開創清軍失利的先河,回師之後,自己的皇阿瑪一定會藉此削弱其兩白旗的實力,他大可以坐等著看多爾袞兄弟的笑話。還可以思量一下,如何再打擊一下這兩兄弟的囂張跋扈的氣焰。
多爾袞則面帶憂色的看向戰場的方向,雞澤的援軍一到。多爾袞便知此戰的大局已定,原本板上釘釘的事情,驟然間起了變化,一定便是明人朝堂上又有了反覆。右翼軍嶽託所部橫掃山東,聽說戰績煊赫,還生擒了大明宗室的王爺,相比較之下,自己這左翼軍卻在河北陷入苦戰的泥潭。仔細的想一想,要是當初自己不力主先剿滅盧象昇,而是揮師東進與嶽託會師,現在的結果又當如何呢?盧象昇會不會銜圍追擊,大明的勤王各部會不會蜂擁而至呢?
但這世上沒有“假如”一說,當初的考慮多爾袞自認為沒有錯誤,但回到關外呢,自己的那位四哥可未必會這麼認為。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多爾袞頭痛欲裂。可是偏偏在此時,不遠處忽然有人高聲叫道:“小心戒備,有敵襲!”
多爾袞抬頭一看,就從鉅鹿城的方向,悄無聲息的殺來了一支騎兵,看樣子足有千人之多,或許是馬蹄上裹了布匹或者野草,因此奔跑起來寂靜無聲,加上他們佩戴的盔甲近乎於鐵灰色,與大地的顏色極為相近,因此,直到距離清軍中軍大隊千餘步的地方才被發現。
清軍主力與明軍鉅鹿城和增援部隊正處於混戰中,誰也沒有料想到在這漳河便還會遇到明軍的突襲,饒是清軍能征慣戰,也不由得有些手忙腳亂。
“不要亂,先放箭!”一旁的多鐸連忙大聲呼喝道。
清軍中不乏健卒和精銳騎兵,聞言紛紛開弓放箭,以期阻擋明軍靠近的速度。
但還沒等到清軍射出第一輪箭矢,明軍已經奔襲到不過四百步的距離,頃刻間,反倒是明軍的箭矢先射了過來。
箭雨撲簌而下,清軍陣型中頓時倒下了一大片。多爾袞倒吸一口涼氣,“明軍的箭手何時有這等箭術?”
清軍中經歷了慌亂之後,總算稀稀落落的射出了一些箭支,但效果卻是寥寥。
兩黃旗處在中軍陣型的外圍,豪格一個不注意,背上便是中了一箭,疼的趴在了馬背上。身旁的鰲拜大驚失色,連忙招呼親衛保護豪格,而他自己則召集了兩百多名騎兵,向著朱平安的大隊衝來,打算阻擋明軍的攻勢。
鰲拜一眼便看到為首的一身鐵甲的朱平安,心知那邊是明軍的主將,因此,便徑直向著朱平安衝來,口中喊道:“先殺掉明狗的大將,他們自然散去!”
兩百多步的衝鋒距離,鰲拜的馬匹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