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鎮守太監府以及總督府的手令。說是已經知會過高總督和錢公公了。”
鄒靖遞上一張拜帖一份禮單。朱聿鍵接過來一看,上面的落款寫的是:“愚弟鄭鴻逵拜上。”看看那那份禮單,卻包羅永珍。什麼吃穿住用之物,還有紋銀千兩。
朱聿鍵驀然一愣,絞盡腦汁的想了半晌,這才想起一個身影來。不禁笑了笑,“原來是鄭曰漸到訪,快請!”
但見到鄭鴻逵時,卻讓朱聿鍵吃了一驚。
眼前的鄭鴻逵較之從前消瘦了許多,整個人蜷縮在一架軟榻之內,是被幾名從人給抬進朱聿鍵的書房中的,臉色雖然黝黑,但卻密佈著一種大病初癒的虛弱之態。
“曰漸賢弟,你這是!”朱聿鍵吃驚的合不攏嘴。
僕人們將鄭鴻逵抬進來,鄒靖又吩咐府中的下人抬進兩個冰盆,奉上茶水,這才領著鄭鴻逵的從人們離開,反手將房門掩上。
鄭鴻逵苦笑著搖搖頭,“有勞兄長掛懷了,如今已然好了很多,再有一個月便可以下地走動了。小弟這一雙腿,是在海上的時候受了傷,又被海水浸泡了多時,這才拖延到如今。”
鄭鴻逵是什麼身份,朱聿鍵自然是一清二楚,對於鄭芝龍,朱聿鍵並沒有多少的好感,一個海匪出身的商賈,如今搖身一變已經成了手握一省兵權的正一品總兵官。這在大明的盛世中是無法想象的事情,想當年,倭寇作亂時,明廷也對海寇首領進行招撫,又何嘗如此的低聲下氣。現如今要不是北疆不靖,流賊此起彼伏,也萬萬輪不到鄭芝龍來掌管一省的兵事。
但對於鄭鴻逵,朱聿鍵反倒是容易接納。他畢竟算是一個讀書人,相交之下,也沒有一般士子的迂腐之氣,倒是甚對朱聿鍵的脾氣。
聊完傷情,朱聿鍵這才問起鄭鴻逵的來意。鄭鴻逵又是苦笑連連,黑臉上莫名其妙的泛起一絲潮紅來,這才說起事情的經過。“實不相瞞,這才來,是來央求兄長來代為求情的!”鄭鴻逵拍拍自己受傷的右腿,“海上這一遭,我鄭家吃了大虧,雖說都是咎由自取,但如今還沒人家牢牢的捏在手心中,所以,不得不來請兄長代為說和!”
這一來,朱聿鍵更是奇怪。“賢弟此言差矣,崇禎九年時,愚兄便被禁錮在高牆之內。上月時分,蒙皇上開恩,這才解除了對愚兄的禁錮,容許吾在這鳳陽頤養天年。這一連五載,愚兄不問世事,就連故人都沒有見過面,又何談與人說和呢?”
鄭鴻逵頗有些不好意思,“不瞞兄長,與我鄭家起了誤會的這位,卻是與您有著頗深的淵源!”
“哦?是哪一位?”
“便是從貴府中出身的朱平安,即是如今位居登州副總兵的那一位!”
朱聿鍵倒是如何也沒有想到鄭鴻逵會說出朱平安的名字來。朱平安領兵離開鳳陽之後,接著便是進京蒙崇禎皇帝召見,之後留在京師養病,而後去登州赴任。期間倒是來過兩封書信,但都是保平安的話語,倒是沒有涉及其他。
朱平安走後,開始時,王品和段喜年因為朱聿鍵幼子遇刺一案。對朱聿鍵的安全很是上心,時不時的進入高牆探望,也能捎帶著一些訊息進來。但如今王品也到登州上任,段喜年接掌了都司衙門的職務,被疫情和大旱搞得焦頭爛額,是以來探望朱聿鍵的次數也都屈指可數。所以,朱聿鍵倒是很少接觸到外邊的訊息。
鄭鴻逵看著朱聿鍵微微皺起的眉頭,心中卻是猜測朱聿鍵可能是由於如今是庶人身份,恐怕要向昔日的王府奴才開口求情,於面子上說不過去。因此這才有些犯難。
但鄭鴻逵如今可是耽誤不起。威海衛一戰。鄭家水師突出重圍返回福建的不到一百艘艦船,主力艦船更是喪失殆盡,不是被擊沉便是被登萊水師俘虜,兩萬人的兵馬也折損了七八成。鄭森和施琅等一眾水師將官都被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