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
但沒想到,就在他們清洗炮管、搬運炮彈時,海面上卻忽然狂風大作,視線之內,就看到一艘艘的艦船側翼猛然間冒出陣陣火光和白煙,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炮聲,震得整個海面都搖搖欲墜,好像忽然間颳起了一陣狂風似的。
保護著糧船的登萊水師艦船左右兩翼同時開火,每條艦船上至少都有五到十門的火炮開火,又是擁擠在海港之內,這樣的動靜用地動山搖來形容真是一點也不過分。
眨眼之間,南北炮臺就綻開了朵朵巨大的火花,炮彈到處,一切都化為齏粉,天津衛的海防炮臺攏共不過五十餘門千斤的佛郎機火炮,平時都是固定在這炮臺上,防備海上之敵,但卻是頭一次遭到來自於海上的無情打擊。一輪轟擊之後,還沒等再次填裝,登萊水師計程車卒們便洩氣的發現,整個南北炮臺竟然都變成了一片廢墟,原先的火炮齊齊啞火,炮臺中有的地段竟然整段消失,露出醒目的沙土黃色。
透過千里鏡看到這些情景,登萊水師的軍官們也覺得甚為不可思議,天津衛的炮臺當年也是天啟皇帝親自下令修葺建造的,至今不過十餘年的時間。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等到看到那裸露出來的大片土黃色泥沙,眾人頓時哭笑不得,原來這南北炮臺竟然是朱平安經常掛在嘴邊的“豆腐渣工程”啊!
隆隆的炮聲硬生生的阻斷了天津衛明軍衝鋒的腳步,眼睜睜的看著穩操勝券的南北炮臺在一輪炮擊之後便變成了廢墟,頓時將這些士卒嚇得魂飛魄散,加上對面如同暴雨梨花一般的攻擊,軍官們又相繼倒下,士卒們再也沒有了向前衝鋒的勇氣,竟是不約而同的齊刷刷的一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就狂奔而逃。
“這,這就跑了?”登州軍士卒們卻是面面相覷。對面天津衛兵馬的戰鬥力卻是稀鬆平常到了極點,竟是連以前遇到的鄭軍或者海匪之類的傢伙都遠遠不如。三輪射擊,還有一輪絲毫不關他們事情的炮擊竟能讓數千人的部隊瞬間崩潰,倒也是這戰場上少見的奇聞。
饒是朱平安,也是愣了片刻,隨即連忙讓沈恪向艦船上發令,命令艦船調轉炮口向著陸路天津衛明軍的身後處發炮,延伸射擊。
但這個卻有點難度,海港之內確實是狹窄異常,艦船的火炮都是面朝炮臺,此時想要掉轉過來卻是有些困難,倉促之下,竟然還有艦船碰撞在一起,平白多了些損失。無奈之下,部分離岸稍近些的艦船隻能用船頭艦首的重型火炮轟擊。
天津衛士卒拔腳狂奔,冷不防卻在眼前遭受到了一陣炮擊,重型的炮彈落在沙灘、樹叢和房舍中,一個爆炸開來,便是將炮彈的墜落之處的一切化為齏粉,頓時將潰散的明軍士卒的去路封堵起來。
稍微有點頭腦計程車卒頓時明白了其中的含義,連忙抱頭跪在了原地,高喊著“我等願降”,再也不敢挪動腳步。別計程車卒恍然大悟,連忙有樣學樣,剎那間,到處都是黑壓壓的投降計程車卒。
艦船上的炮火轟擊了一輪便告停歇,登州軍迅速壓上,不一會便將人數將近三千人的俘虜壓到了沙灘上待命。
朱平安和楊廷麟、王品等人踩著鬆軟的沙灘走上碼頭,原先站立在這裡的幾名官員早已逃之夭夭,不等朱平安吩咐,沈恪已經命令右千戶的 私下裡搜尋主事之人,尤其是要抓到剛剛現身的那個毛運舉。
楊廷麟看看殘破的天津港,不由得喟然長嘆,“國事如此,宵小逞兇,朝廷竟然一無所知,如果今日被他們得了手,京師必然不攻自亂啊!”
王品也是深有感觸,“范家的陰魂不散,鳳陽、登萊,處處都有他們的影子,這次進京,大帥不妨上道摺子,直達天聽。咱家也要給司禮監上疏,把今日的來龍去脈說清楚,這顆毒瘤不可不除啊!”
朱平安卻沒有接話,而是淡淡的點點頭。這次也是多虧了關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