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下來。
今日出營,善巴和木布楚立功心切,更是憧憬於鎮江府的富庶,因此一馬當先率領著麾下的騎兵衝在了最前邊。兩人還多了一個心思,要是能第一個殺進南京去,那這大明帝都之地可是任他們予取予求了。
但出營之後片刻的功夫。兩人便發覺有些不對勁,明軍的炮火一場猛烈,猛轟身後的清軍前鋒營,大營中如今是什麼態勢他們一無知曉。身後原本在計劃之內的步卒以及跟役輔兵也沒了影蹤,一直沒有任何的聯絡。炮聲隆隆,連大營之內的任何號角、金鼓之聲都聽不到,萬餘的騎兵只能是悶著頭一直向前衝。好在與聚寶門甕城城門的距離並不算遙遠,只要片刻的功夫便可以衝到跟前。
聚寶門前,依稀可見江陰的百姓在明軍士卒的保護下正在緩緩的向著城中撤退,可以確定,他們的確是在“緩緩”的撤退,有條不紊,似乎完全沒有發現正在逐漸逼近的鋪天蓋地而來的騎兵。這一點很讓人奇怪,但此時的善巴和木布楚已經沒有心思來考慮這些事情了。
眨眼之間,距離城門已經不過四百步的距離了,城頭上的羽箭開始發射,但明弓軟綿,對於高速移動的騎兵完全沒有什麼傷害。戴著紅纓帽的蒙古騎兵撐開手中的圓盾,加上身上所披掛的柳葉甲,掌旗官將手中的黑紋蒼鷹旗高高舉起,視線所及之處,只剩下城門的方寸之地。
李過和李來亨父子騎馬並轡站在吊橋的橋頭,看著清軍的騎兵山呼海嘯一般湧來。李過不由得有些變色,但身邊的義子李來亨卻是面色如常,這讓李過不免有些好奇和羞愧。自己也算是征戰了半生的老將,卻是連一個晚輩都不如。
但著實有些奇怪,清軍大舉逼近,李巖、閻應元卻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難道真的能“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陳頭上密佈火銃兵和各種火器,但城門卻是並無重兵防守,一旦清軍騎兵衝到城下,城門洞開之下,還怎能確保甕城的安全?這山東軍確是與其他明軍有所不同,李過在明軍中屬於新人,對於山東軍這種自信、紀律的氛圍還是不能夠完全理解。
就在李過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身邊的李來亨卻是一揮手,後面計程車卒立刻吹響了口中的竹哨,聲音尖利刺耳,但卻在這炮聲轟隆中清晰可聞。
竹哨吹響之際,李過卻是吃了一驚,護城河中、壕溝溝塹之中,層層疊疊累積的屍身之中,卻是忽然鑽出了數百名護住口鼻的明軍士卒。這些人是什麼時候藏到這屍體中間去的?
明軍士卒個個身穿輕甲,顯得身形格外的敏捷輕盈,臉上都蒙著山東軍中隨處可見的特製口罩,一個個都看不清面目,但雙眼投射出的興奮和自信的神采卻是顯現無遺。
其中一部分人手中搬著一根四尺餘長的竹管,管口有海碗粗細,但顯得卻是分量頗為沉重。李過視線所及,可以發覺竹管內部似乎還鑲嵌了一層鐵管。一些明軍士卒身上套著厚厚的棉衣,肩膀上更是包裹了層層的棉墊,雙手也帶著厚實的手套。
另外的明軍士卒將竹管放置在身穿棉衣計程車卒肩上,隨手將背後所揹負的一根鐵製的、包裹著火藥層的火箭塞進竹管之內,隨手點燃手中的火摺子。將竹管後端的火繩點燃,然後輕輕一拍肩扛竹管的同袍的臂膀,隨即退到了旁邊。
李過看得目瞪口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李來亨卻是面色沉靜的舉起手來,看著清軍的騎兵奔襲至三百步左右的位置,右手重重的向下一放。
竹哨尖利的聲音再度響起。
李過還不知道此意為何,耳中徑直便聽到了一聲險險能劃破耳膜的聲響,聲音淒厲之極。震得人不禁渾身發毛,接著便是接二連三這種聲音響起。
李過再也顧不得什麼將軍的體統和威嚴,忙不得的捂住了耳朵。
目線所及之處,一條條火蛇從竹管中噴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