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河北之地。
因此,當朱平安一說出目前困局有法可解的話來後,虎大威和楊國柱倒是最先兩個歡呼雀躍的人。
“你會有什麼主意?”楊廷麟則半信半疑,不過在鳳陽一行之後,他倒是不敢過於小覷朱平安。
盧象昇聞言,也精神為之一振,“朱大人有話請直說!”他指指帳中的五個人,“目前軍中以我們五人為尊,大家同坐一條船,朱大人儘管直言便是!”
“就是就是!”虎大威身高過人,一身鑌鐵盔甲總是顯得小了一號,略顯笨重的身材此時卻身輕如燕,連忙倒上一碗熱水,遞給朱平安,“咱軍中都是直性漢子,有啥話直說就是!”
相比之下,上了年紀的楊國柱更為老成持重,和盧象昇交換了一下眼色,便匆匆走到帳門口。分開大帳的簾子,高聲喊道:“傳督帥將令。帳外所有人,退出三十步開外。如有靠近,格殺勿論!”
帳外的各家親兵齊聲應諾,接著便是雜亂的腳步聲和盔甲的摩擦聲,不多時,四周重回寂靜。
朱平安也不和幾位無論從官位還是從年紀來說,都遠遠超過自己的將官客氣,接過虎大威遞來的熱水,咕咚咚喝了個乾淨,隨手將碗丟在一旁。看看眾人略顯緊張和興奮的表情。低聲問盧象昇,“督帥在京城中可有熟識的言官御史……?”
……
十一月十一,京師廣安門。韃子入寇,京師戒嚴,勤王兵馬大多駐紮在城外,韃子卻繞過了京師,揮師直指河北,北直隸風聲鶴唳,反倒是京師的氣氛輕鬆了許多。外城的城門每天開啟兩個時辰,供士農工商出行。但這兵荒馬亂的年月,誰肯在這個時候離開城池外出,因此。城門處冷冷清清,倒是周圍屯駐的,小心翼翼看守的兵馬司和京營士卒手執刀槍、謹慎戒備的樣子平添了幾分肅殺的氣息。
城門裡面一排瓦房。便是駐守城門處的守衛部隊的歇腳之處。最裡邊的一間房子,此時卻是溫暖如春。兩個僕役將燒的旺旺的火盆抬進房間,順手將已經用了個把時辰的舊火盆撤下。躬身退了出去。
周勉與往日不同,只穿了一件普通的家人服色,腦袋上的棉帽放在手邊。就這樣一身打扮,走在街上,誰也不會認出這便是嘉定伯府的大管家來。
對面,是一名身著遊擊盔甲的軍官,四十多歲的年紀,瘦小枯乾,屁股根本就沒坐到板凳上,一個勁的忙著幫周勉夾菜、添酒,嘴裡也是笑話不斷,惹得周勉開懷大笑。
“莫再斟酒了,今天是來辦事,喝高了總是不妥!”
“周爺太謙虛了,這京城內外誰不知您是海量。更何況,小的知道您今日來,特意預備的是這西城錦鯉樓自產的米酒,酒勁委實小的很,絕對不妨事!”
周勉笑著用筷子指指小個子遊擊,“老方,你這嘴還有這心思,就是富貴的本錢哪!”
方遊擊連連點頭,“還不是嘉定伯爺和周爺的關照,小的才能襲了這世職,小的如果連這一點都記不得,那不就成了豬狗不如的東西了!”
周勉笑了笑,隨即板下臉來,“我再說一遍,今日我可是沒到過廣安門,任誰問起,都給我死死的咬住了,明白嗎?”
方遊擊又是指天畫地的賭咒發誓一番。
一個家人悄悄的進門,“爺,來了!”
周勉立刻站起身來,也不說話,徑直向門外走去。
一來到寒風凜冽的外邊,周勉頓時打了個冷戰,皺著眉頭將一襲破舊的皮襖套在身上,衝著遠處街角處揮揮手。
城門處,士卒正在檢驗兩輛遠道而來要進城的馬車。方遊擊一聲呵斥,士卒們趕忙放行,馬車慢悠悠的進了城。街角處立刻跑上來幾個人,為首的一人攔住馬車,將馬車帶到街邊,小碎步跑到馬車邊問道:“可是日升貨棧的高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