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騎兵,都是頭戴翻簷的鑌鐵盔,頭盔中包裹了棉布,外面還罩著動物的毛皮,比之常見的紅纓要英武許多。身上的鐵甲之外則是對襟的紅色大氅,填充了棉花,厚實、暖和,必要時還可以抵禦火器射擊的衝擊力。看的輔兵們羨慕不已。
李如靖卻沒見心思用到這上面,高牆衛士卒尤其是騎兵的裝備是他早就知道的,他現在想的,便是今晚朱平安究竟打算幹什麼。宣達軍中的精銳盡出,而且去的還不是一個方向,這些個官軍這樣的舉動著實讓人猜不透。
轉眼間,向北已經奔出了五十里地的距離,古人常說的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和效率,其實並沒有那麼誇張。所謂加急,便是不惜馬力的疾奔,藉助於當時的驛站更換馬匹,一夜疾馳三百里是很正常的,當然特殊情況下,四百里也是有可能的。
李如靖算了算距離,沿途還不斷有斥候哨探之類的人送來訊息,和朱平安匆匆見面低聲稟報幾句之後,便又向北、向東騎馬離開。李如靖猜測,朱平安這是與其他的幾路人馬以及向北撒開的斥候保持著聯絡,越往北走,離韃子大軍的距離也就越近。聽說,高陽已經陷落了。韃子正馬不停蹄的繼續南下,像這樣走下去,遲早都有碰面的時候。
朱平安到底是要去哪裡?到了新樂縣城,縣城中早有人等在城門處,一行人換過馬匹,匆匆拿了些吃食和飲水,便穿城而過,一刻不停。
李如靖心中瞬間閃過一個地名——定州。
朱平安的心裡此時卻是七上八下。雖然是穿越者,但對於明末時期的這場大的戰役,自己卻只是瞭解了一個大致的輪廓。具體的細節早已湮沒在歷史的塵埃中了。想要把握住勝機,目前最要緊的便是和時間賽跑。
透過分析戰報,朱平安已經可以確定,滿清早已在北直隸河北之地建立起了一整套完整的潛伏人員架構。這些人所從事的未必是蒐集重要情報的工作。但在這次清軍南下的戰事中。卻在為其提供著糧秣草料的訊息。甚至是早已囤積了一定數量的糧草供清軍使用。要不然,要在貧瘠的河北之地擠壓出供數萬大軍使用的糧草談何容易。
明軍做不到,清軍卻輕而易舉的做到了。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十有七八便是山西商人從中搗鬼,便如同鳳陽一般,依託當地的商業分支機構,幹著為清軍南下提供情報和補給的勾當。
寅時時分,一行人重要趕到定州的州治所在定州縣城。城頭上一片黑暗,但當朱平安等人一經靠近城牆,城樓上忽然一聲梆子響,燈籠火把亮起了一片。
王金髮趕忙單人獨騎靠近城牆,對著城頭喊道:“我等是宣大軍所部,奉盧督師所命,前來定州公幹!”
說完,彎弓搭箭,將早已預備好的行文射上城樓。城樓上的人不敢怠慢,又用火把照了好一會,這才將城門緩緩開啟。
城門一開,一眾人等縱馬緩步入城,這才發現城門處已經聚集了數百名兵丁和青壯,手執各種兵刃,嚴陣以待,警惕的看著入城的朱平安等人。
“哪位是中都留守司的指揮僉事朱平安大人當面?”人群中走出一名身穿六品官服的官員來,衝著眾人一拱手。
朱平安不敢怠慢,趕忙下馬見禮,“不才正是朱平安,不知這位大人是……?”
一旁早有人說道:“這位便是我定州府衙的通判廖勁達廖大人!”
“哦?”朱平安一愣,這定州通判廖勁達卻是一名年紀不大的青年,唇紅齒白,形容卻是有些憔悴,看來清兵逼近給與他和整座定州城的壓力也不小。
“時間緊迫,本官便不說客氣話了,未知知府大人可曾收到昨日盧督師派人送來的文書?”
廖勁達點點頭,“已然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