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腳步聲響,趙承一挑簾子進來,回道,“小姐,府裡傳話,說四老爺回來了!”
“四叔回來了?”阮雲歡大喜,起身便向外去,說道,“告訴青萍,讓她自個兒隨後回來,我們先走一步!”
白芍跟在身後連聲答應,一迭連聲吩咐下去,片刻間奔出門來。
府前下車,阮雲歡一邊快步進府,一邊問門內迎出的常青,“常管家,四叔現在哪裡?”
“回大小姐,四老爺在給老夫人請安,老爺和夫人、二小姐也一併去了!”
“嗯!”阮雲歡應,一步不停穿過垂花門,向紫竹苑而去。
紫竹苑內,老夫人正握著阮一鶴的手,又哭又笑,說道,“我原想要等你任滿才能回來,不想今日便見著了!”
阮一鶴也是眼中潮溼,一手在老夫人手背輕拍,啞聲道,“兒子不孝,累母親擔憂!”
二人心照不宣,當著秦氏的面,都不提旁事。
正說著,但聞門外小丫鬟回道,“大小姐來了!”跟著簾子一挑,阮雲歡笑盈盈的進來,說道,“雲歡不知道四叔今日回京,竟自個兒跑了出去,四叔莫怪!”說著先向老夫人行下禮去。
老夫人笑道,“瞧瞧,就這猴兒性子,也不等緩口氣兒再說話,誰又趕你?”寵愛之情溢於言表。
阮一鶴見了阮雲歡,自然是喜歡到心裡,笑道,“母親身邊,要雲歡這活潑性子才好,熱鬧些!”
阮雲樂見他對阮雲歡極為親熱,不禁心中暗惱,截住話道,“四叔,不是前幾日來信,說舉家回來過年,怎麼不見嬸孃和妹妹?”
阮一鶴回府,老夫人和阮一鳴都沉浸在喜悅裡,被她一提也才想起,問道,“是啊,媳婦兒和箏兒呢?”
阮一鶴含笑道,“離帝京越近,兒子便越是思念母親,實在等不住,便快馬揚鞭先趕一步,她們孃兒倆乘著馬車,想必也快回來了!”
“哦!”老夫人這才鬆了口氣,笑道,“你還說雲歡,瞧瞧你,多大的歲數了,還和孩子一般!”雖是輕責,眼裡心裡,卻皆是疼愛。
阮一鶴笑道,“兒子縱到七十歲,在娘眼裡,可不就是一個孩子?”說著向阮一鳴望去一眼,問道,“大哥,我聞說如今二哥賦閒,三哥也調回了帝京,不知會不會回來過年?”
阮一鳴微笑道,“今年不同往年,雲歡回來了,你也難得回來,自然是要一家團聚!”說著向秦氏瞧去一眼。
秦氏心中縱有一萬個不耐,也只得道,“妾身已命人傳了訊,請二爺、三爺回來過年!”
正說著,聞門外小廝一頓跑,大聲回道,“老夫人、老爺、夫人、四老爺,四夫人的馬車已到府門!”
老夫人大喜,推阮一鶴道,“先去安置,回頭一同來和娘用膳!”
阮一鳴笑道,“母親見了四弟,便不顧著大兒子,橫豎也給兒子擠把椅子!”
老夫人笑道,“都來!都來!”
阮一鶴笑道,“我總不在母親身邊兒,大哥也不讓著點!”兄弟二人鬥嘴,宛若回到少年時,引的老夫人大笑。
阮雲歡也是莞爾。上一世,她回府半年老夫人身亡,到她出嫁阮一鶴也不曾回京,一直以為是阮一鳴親情淡薄,今日才知道,他們兄弟感情如此的好。
阮一鳴笑著起身,說道,“母親說笑,給四弟接風,怎麼能鬧到母親這裡?兒子已命人在花廳擺了家宴,一頃兒來請母親入席!”說著躬身行禮,說道,“兒子和四弟一同去安置,先行告辭!”阮一鶴也跟著起身行禮。
秦氏也道,“那屋子整理的匆忙,兒媳也一併去瞧瞧,看缺什麼少什麼,也好及時添補!”說著也施一禮,隨著兄弟二人一道兒離去。
阮雲歡起身相送,見他們離去,便又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