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世諸葛!”
阮雲歡微微一笑,輕聲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這就前往靖安侯府,請殿下速速籌謀!”空著的手掌在他腕上輕推,將手掌縮回。
淳于昌正在激奮之中,渾然不覺,點頭道,“我這就去見李尚書!”也不向阮雲歡道別,起身便躍出馬車,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阮雲歡耳聞蹄聲奔遠,唇角便噙出一抹淺笑,喃喃道,“五殿下忘了,你的外祖父,也是他的外祖父呢!”上一世,陳洛書最後保的,可是齊王淳于信,並不是他五皇子淳于昌!
阮雲歡所慮,正說在公孫明遠心上,點頭道,“十餘年前,父侯激流勇退,給我襲了爵位,自個兒回鄉養老,便也是深恐功高震主,令皇上疑忌,成我公孫一族之禍,如今的情形,與當年如出一轍!”
湯氏笑道,“如此說來,侯爺也要效仿老侯爺,告老還鄉嗎?”
公孫明遠雖官高位顯,如今卻方當盛年,加上常年習武,體魄矯健,看起來不過而立之年。阮雲歡聽湯氏說出“告老還鄉”四字,再瞧一瞧公孫明遠俊朗容貌,英挺身姿,忍不住“嗤”的笑出聲來。
公孫明遠聞妻子調侃,也是笑了起來,說道,“只要你不嫌老夫年老遲邁,願隨我回鄉下種田養雞,也無不可!”
湯氏笑道,“啊喲,大將軍如此放得下,我們區區婦孺,又有什麼不願的?”
阮雲歡笑過,卻輕輕搖頭,說道,“當年皇上初登大寶,倚仗外祖父良多,其後他江山穩固,對權臣漸起疑心,外祖父方辭官讓爵。如今舅舅可讓兵權,卻不能辭官!”
“為何?”湯氏不解挑眉。
公孫明遠略思,點頭道,“若我父子兩代相繼辭官,皇上難免疑我們家對皇上有不滿之心,反而不美!”
湯氏皺眉,說道,“留在朝上他猜忌,辭官回鄉又不滿,那究竟要如何?”
阮雲歡道,“雲歡記得,當年在陟流國一役中,舅舅曾孤身輯敵千里,深入苦寒之地。如今經過步應關一戰,雖未受傷,卻難免辛苦,引發舊疾,也在所難免!”
湯氏揚眉道,“舊疾?侯爺何曾有什麼舊疾?”
公孫明遠淡淡一笑,端起杯子飲茶,悠然說道,“本侯說有,誰敢說沒有?”
阮雲歡聞他領會自個兒的意思,不由抿唇一笑,起身道,“舅舅還有奏摺要寫,雲歡便不打攪,先行告辭!”公孫明遠點頭,與湯氏一同送出廳來,阮雲歡一再施禮,這才止步。
望著阮雲歡背影消失在府門之外,公孫明遠眸中露出濃濃的讚賞,輕嘆一聲,說道,“雲歡聰慧勇決,多少男兒不及,可惜!可惜是個女兒身!”
湯氏抿唇,笑道,“她若是個男子,這公孫家滿門的男兒,又寵著誰去?”
公孫明遠一聽,也笑了出來,一手攬著她,笑道,“說的也是,若我們能得一個女兒,縱不及她,也不知有多歡喜!”
湯氏臉上一紅,啐他一口,輕聲道,“孫兒也已那麼大的人,說這瘋話,也不怕人笑話!”甩開他的手,轉身向後宅而去。
阮雲歡一日奔走,回到相府已是黃昏時分。剛入府門,便見管家常青迎了上來,躬身行禮,說道,“大小姐,方才老夫人命人傳話兒,說大小姐一回來,便請去紫竹苑!”
阮雲歡笑道,“縱不來說,我又幾時是不去紫竹苑的?”心中卻念頭一動,停步道,“可是有什麼事?”
常青含笑,躬身道,“老夫人說了,不許說,若是洩了天機,要打斷小人的腿!”
阮雲歡好笑,說道,“你又不是用腿說話,打斷腿有何用?”見他語氣輕鬆,眉目含笑,心中便有一絲瞭然,一邊說話,一邊向裡行去,淡道,“怕是四嬸和雲箏到了罷!”
常青大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