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謹,說道,“聞夫人說,你在讀書,不知道都學了什麼?”
程謹笑道,“什麼都學啊,三字經、百家姓、弟子規,先生說,謹兒入學晚了些,讓謹兒戒驕戒躁,慢慢便趕得上去,不急!”
程夫人笑道,“這孩子聰慧,旁人要讀半年的書,他一個多月便記了下來,還講的頭頭是道,老爺得意的逢人便誇呢!”說完向程秋茗一望,說道,“謹兒跑的滿頭的汗,你們且坐坐,我們先帶他下去換身衣裳!”說著起身,喚了月嬌一同去了。
給程謹換衣裳,喚兩個丫頭便好,哪裡用得著二人同去?自然是給她和程秋茗讓地方。阮雲歡淺笑起身。
果然,送了三人出門,程秋茗返身回來,便握了她的手道,“前幾年,母親原知道有月嬌和謹兒在,只是怕他們回了府薄了我,便不聞不問,哪裡知道……”
搖了搖頭,話不再說下去,低頭瞧了瞧自己左手空蕩蕩的衣袖,幽幽道,“往日我只道旁人親近我,對我甜言蜜語的,便是真心與我相好,哪裡知道,出事之後,竟一個一個躲的遠遠的,就連……就連幾個庶妹也欺到頭上來。多虧了你,使法子讓謹兒回府,才讓我又信了情誼!”
這一番話,雖然程夫人說過,但從程秋茗嘴裡說出來,又添了些幽然的傷感。阮雲歡默默的聽著,垂目瞧了瞧她的衣袖,說道,“雖然姐姐逢難,但姐姐也不必總為此事傷心,要知塞翁失馬,安知非福?聞說明年選秀,姐姐已在冊上,可據前幾日妹妹所見,那宮裡的娘娘們,又有幾個當真開心的?姐姐若是進宮,御史大人尚有旁的孩兒,夫人卻只生你一個,母女便不能見,夫人必然傷心。如今姐姐雖受些苦,卻能安心留在家中,也未嘗不是好事。”
程秋茗聽她毫不顧忌的說起自己的斷臂,不由一愕,轉而見她雖說的率直,一雙水眸卻一片澄澈,絲毫沒有鄙色,心裡便瞬間釋然,輕聲嘆道,“想不到妹妹倒是會勸慰人心,若是陸家妹妹今日肯來就好了!”
阮雲歡聽說陸輕漾不來,心中難免失望,默了默,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表哥為了她幾乎成狂,我原想問問,看有沒有什麼轉機,如今看來……”搖了搖頭,便不再說。
程秋茗忙道,“陸家妹妹對五公子也是一片痴心,奈何造化弄人,她也是沒法子。她不肯見五公子,怕是比五公子還要難過。”
阮雲歡眸光一亮,問道,“姐姐知道她和表哥的事?”
程秋茗點頭道,“我和她自幼便要好,她與五公子的事,我自然知道!”嘆了口氣,神色黯了下去,說道,“想那時,她提起五公子那神情,真真兒的讓我羨慕,想不到轉眼之間,便……便分開兩處,莫說是他們,便是我,也替她難過!”
阮雲歡低聲道,“那麼說,當初不肯應這門親事的,是陸家,而不是陸家小姐!”閉了閉目,自己失笑出聲,喃喃道,“是啊,若她是一個貪慕榮華,嫌棄五哥身份的女子,又豈配五哥為她如此神魂顛倒?”
二人剛說了一會兒話,便聞門外丫鬟回道,“大小姐,江家小姐差人送了信來,說是家中有事,不便來赴宴了!”
程秋茗默了默,點頭道,“知道了!”
剛隔了一會兒,又有丫頭來報,“大小姐,金家小姐差人送信來,說是昨兒扭了腳,出不得門,不能來赴宴了!”
“知道了!”程秋茗漠然淡應。
只片刻功夫,便已有七、八位小姐差人送信,各種各樣的理由,均說不來赴宴。
程秋茗唇角噙著的一抹笑意始終不減,向阮雲歡笑道,“你瞧吧,如今這些人,便連應付我一下也懶怠。”
阮雲歡微微搖頭,說道,“人情冷暖,姐姐不用放在心上!”
程秋茗深吸了口氣,說道,“不等了,走吧,我們喚了母親和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