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區別?
阮雲歡腦中疾速閃念。皇帝曾起意讓她進宮,而那日在御書房中卻沒有表露,可見皇帝心中也存著顧慮。只是這話既然能夠傳了出來,想來皇帝曾和旁人商議,而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或者是因為自己年紀尚小,或者是因為明年開春便要選秀,皇帝總要顧及後宮和朝堂的平穩,更或者……是後宮有人不願意自己進宮,比如,對自己親厚的陳賢妃!再比如,與秦家有所牽扯的良妃!
陸輕漾查覺她片刻的驚亂,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才道,“如今你有了這個冊封,旁的事也倒罷了,親事便由皇上做主,旁人再也無法逼你,總強過我……”話題又不知不覺繞到自己身上,陸輕漾聲音低了下去,終於不聞,跟著的是輕輕一聲嘆息。
阮雲歡淡淡一笑,卻不介面。
親事由皇上做主,終究還不是掌握在自己手裡。這個冊封,不過是令秦家或淳于弘傑那樣心懷叵測之人卻步罷了。
陸輕漾壓下心頭的悵然,側頭瞧著她的側臉,但見她線條柔韌,纖眉入鬢,一雙波光瀲灩的眸子,帶著飛揚的神采,小小的兩瓣薄唇微微上翹,縱然她是女子,也覺眼前的少女明豔不可方物。
難怪……
陸輕漾微嘆,不覺問道,“雲歡,聞說幾位殿下對你都甚是留意,你心裡可曾有了取捨?”言談間,但覺對她越發親密,不自覺的,將“阮妹妹”直接改成了直呼其名。
“幾位殿下?”阮雲歡失笑,搖頭道,“陸姐姐何出此言啊?”雖然說淳于信對她已經表露愛意,淳于昌也表現的對她極有興趣,但也不過是兩位皇子,這“幾位皇子”的話,聽起來還是有些令人驚悚。
陸輕漾淡淡一笑,說道,“前幾日我進宮,聞說寧王向皇上相求,要立你為側妃,被皇上否了!”
“三殿下?”阮雲歡大吃一驚,失聲道,“怎麼可能?”
陸輕漾道,“還有四殿下、五殿下,不用旁人說,都瞧得出對你極為留心。可我瞧著,怎麼你反而和六殿下甚是親厚?”
阮雲歡被她一番話說的心驚肉跳,連連搖手道,“好姐姐,這話可不能亂說,被幾位殿下聽到,不過是雲歡尷尬,若是被那一大群小姐聽到,雲歡還活是不活?”
說的陸輕漾“嗤”的一聲笑出聲來,心底的陰霾一掃而空。的確,莫說俊美如天人的四殿下、五殿下,就是那個還未長成的六殿下,已受到不少閨閣千金的注視,若說這三個人一齊對阮雲歡如何如何,那無形的刀劍,非將她剝皮拆骨不可。
笑過之後,瞧著她認真道,“雲歡,轉眼過了年,你就十四了,此事你該放在心上,早些定下,也早些安心,免得又起什麼變故!”說到後句,眼神又是一黯。
阮雲歡知道她又想到了公孫寧,忙道,“這樣的事,哪裡說定就能定?更何況,如今也由不得我做主!”
陸輕漾含笑道,“如今你趁著剛得了聖寵,要求門婚事還不容易?寧王雖貴為王爺,只是他已有正妃,讓你進府做個側妃,莫說入不了你的眼,我也替你委屈。這四殿下、五殿下卻瞧不出你更看重哪一個?”雖然見過她和四皇子有說有笑,但她對五皇子的神色也並不一般,實在猜不透她對這二人的看法。
阮雲歡聽她輕言細語,卻是步步逼問,不由苦笑。
陸輕漾見她不答,突然笑道,“你總不會是當真歡喜六皇子吧?說來你與他同年,倒無不可!”
“陸姐姐!”阮雲歡低叫,伸手去她腋下撓癢。陸輕漾大笑,一邊躲閃,一邊撓了回來,二人嘻嘻哈哈笑聲一團。
直笑的喘不過氣,二人方停了手,整了整歪斜的衣衫重新坐下。陸輕漾默了片刻,才輕聲道,“雲歡,我瞧四殿下最好,雖說五殿下性子更溫和一些,終究心計太深,難以瞧透。聽姐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