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皇叔怎麼和一個小姑娘這般計較?”平陽王是先皇的親弟弟,論輩份,淳于弘傑還是淳于信等人的叔叔,所以淳于信三人還要叫淳于弘傑一聲“皇叔”。
阮雲歡卻不領情,淡笑道,“淳于公子過獎,臣女膽子向來不小!”
淳于信無奈,喚道,“雲歡,少說兩句!”
淳于弘傑怒極反笑,說道,“終究是小地方長大的野丫頭,你好心替她說話,她卻不領情!”
阮雲歡淡道,“是啊,莫說只是臣女,便是公孫一門,又有哪一個不是那小地方長大的?淳于公子可當心些兒,與我們這等野人來往,沒得掉了身份!”一句話,不但將在場的公孫寧拉了進去,連靖安侯公孫明遠和另外三個舅舅與一大群的表兄弟一同拖了進去。
公孫寧一怔,不由搖頭笑出聲來,說道,“我們兄弟,倒都是在老侯爺膝下長大,說來也都是小地方長大的了!”如果只是淳于弘傑和阮雲歡口角他倒不好相助,如今拖上整個公孫世家,自然不會相助外人。
淳于弘傑倒沒想到一句話會得罪整個靖安侯府,不禁一窒。
阮雲歡瞧著他,說道,“今日是邵公子請我和表哥一同前來飲酒賞花,淳于公子既不屑我等‘野人’,怎麼還要賴在這裡?”竟然替邵毅峰逐客。
淳于信苦笑,說道,“雲歡,這是要將我們一齊趕走嗎?”
淳于弘傑卻冷笑道,“卻不知這邵家的莊子,幾時由阮大小姐做主?”
邵毅豐見他臉色越發陰沉,忙道,“這是哪裡的話,大夥兒相見便是有緣,還是坐下飲酒的好,何必做此無謂之爭?”苦著臉轉向阮雲歡,求道,“阮大小姐,這幾位尊神在下一個都惹不起,阮大小姐就不要為難了!”
邵家雖非皇室一族,卻也是皇親國戚,又哪裡是個怕事的?阮雲歡見他故意做出一副苦相,不由便笑了出來,說道,“淳于公子說雲歡是個不讓人的,雲歡不過是為了名符其實罷了,不想便將淳于公子惹怒,原是雲歡的不是!”跟著向淳于弘傑淺施一禮。
她這一笑,仿如夏花初開,豔陽乍現,在場五位男子,均是一呆,齊齊將目光凝在她的面上。淳于弘傑本來一腔怒意,見到她這令天地失色的笑容,整個人如被定住,一腔怒氣無影無蹤,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唯有公孫寧自幼瞧慣了,微微一笑,說道,“雲歡被我們嬌寵慣了,淳于公子莫要見怪!”
靖安侯府和平陽王府本是世交,公孫寧雖然滿憤怒淳于弘傑橫刀奪愛,卻也不能因此令兩府反目。只是這兩句話,親疏立分,一句“淳于公子”,旗幟鮮明的站在阮雲歡一邊,淳于弘傑若是再起爭執,他便不會袖手旁觀。
邵毅豐回神,又哪裡知道淳于弘傑心思的變化,只連連擺手,說道,“二位來者是客,瞧在邵某份上,各讓一步!各讓一步!”
阮雲歡不願邵毅豐為難,便抿唇不語。
淳于昌在她那一笑中,也覺心搖神動,隱隱的,感覺這個女子應該與他極為熟悉,熟悉到應該親如一人,可是,為何她對自己的神色,永遠那樣淡漠疏離。瞧著她恰淡的眉眼,不由甘心被她忽視,手指在桌上輕叩,極力將聲音調的冷淡,慢慢道,“聞說阮大小姐連四哥也不瞧在眼裡,皇叔又何必在意?”
這是煽風點火啊!
淳于信回頭,向他一瞥,含笑道,“阮大小姐不過是性子直率,並無惡意,又何必在意?”
阮雲歡卻只是眼皮一掀,看都不曾向他看去一眼,卻轉頭向淳于信嫣然一笑。
淳于昌本就站在淳于信身側,將這一笑盡收眼底,一瞬間,但覺胸中酸意泛湧,怒意暗生,只覺是自己的什麼東西,生生被人奪去一般。
淳于堅眼看著這一大串的爭執,卻聽的雲裡霧裡,淳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