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去。
剛剛走到近處,突然聽到一聲驚呼,白芍急急退了回來。
眾夫人嚇了一跳,都止了步,問道,“白芍姑娘,可是有什麼人?”
白芍滿面通紅,向沈夫人瞧去一眼,咬唇道,“也……也沒……沒什麼……我們……我們走罷,莫誤了沈小姐上轎!”慌慌張張扶住沈子涵,卻踩了她的裙裾。
沈夫人起疑,問道,“究竟是什麼?”
紅蓮道,“我去瞧瞧!”一把搶過燈籠,便向那假山奔去。
白芍一把沒有攔住,急的連連頓足,說道,“你一個女兒家,又跑去瞧什麼?沒得髒了眼!”這話一出,眾夫人越發奇異,說道,“能有何事髒了眼?”便有人打發丫鬟去瞧。
人皆有好奇之心,眾丫鬟、小廝見不是什麼賊人,便都大了膽子,一窩蜂的湧了過去。十幾盞燈籠一照,但見假山之後,湖岸之上,兩條人影衣衫凌亂,正在激烈糾纏。其中一個丫鬟驚撥出聲,“是武義將軍夫人!”
這一聲驚呼,將糾纏的兩人驚動,男子抬頭,對上射來的燈光,不禁抬手遮眼。女子卻一臉迷亂,輕聲哼吟,喃聲道。媚眼如絲,春意盪漾,正是兩個時辰前便不見了的苗紋。
而她此時衣衫半褪,緊緊纏在男子腰上,莫說那些小毛丫頭,便是眾夫人,也是瞧的臉紅。
白芍結舌,吶吶道,“我……我方才不曾瞧的清楚,只道……只道是府上的丫鬟、小廝……”話說半句,便不再說下去,旁人卻聽的分明。白芍姑娘剛才只見有人暗地裡做這等事,卻不曾瞧清楚是誰,只道是沈府的丫鬟、小廝在這裡廝混,欲要替沈家遮掩,哪裡知道竟然是武義將軍的夫人。
秦大夫人腦中嗡的一聲,險些暈了過去。卻有人問道,“這男子是誰?”
沈夫人臉色一變,說道,“不是我們府裡的人!”說著向身畔兩個小廝使個眼色。
小廝倒也機靈,同時撲上將那男子抓住,一人一個耳光扇了過去,喝問道,“你是何人,膽敢在我們府裡行這等勾當!”
男子本就不明所以,被二人一打,也不知道還手,只是結結巴巴道,“小人……小人賈正,是秦大公子……秦大公子的隨從!”
眾人一聽“賈正”二字,頓時紛議。就是這個賈正將苗紋接走,怎麼又是秦大公子的人?
沈夫人出身商賈,如今雖成了官夫人,也脫不了市井之氣,瞧見在自己府中出了這等事,偏又在女兒要上轎的時候,不由怒從心起,便有些口不擇言,咬牙道,“秦家的人,哥哥不像哥哥,弟弟不像弟弟,主不主,奴不奴的,關起門來如何,與我們無關,怎麼鬧到我們沈府?”
這半個多月來,帝京官室中早已暗傳,太子逼宮的那些時日,秦浩被囚困在建安侯府,趁著秦鵬不在,與苗紋勾搭成奸。如今聽沈夫人一說,竟然是指著鼻子罵秦府,均是紛紛噤聲,暗自忍笑。
秦氏臉色大變,只氣的手震腳顫,卻又不能駁沈夫人半分,氣怒之下,疾衝而上,向著苗紋劈頭蓋臉的打去,罵道,“你個該死的娼婦,我秦家滿門均被你玷汙……”
“原來滿門都玷汙,這話兒可如何聽法?”人群中,有人冷笑出聲。這句話說的極為刻薄,秦大夫人分明指的是秦家的名聲,這話卻說的如秦家滿門與苗紋有了苟且。有與秦家不和的夫人,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苗紋被打的懵了,茫然回神,見這許多人立在身畔,臉上皆是輕蔑和不屑,再一低頭,瞧見自己衣衫不整的樣貌,忍不住失聲驚呼,身子一縮,躲在賈正身後。
秦大夫人臉色乍青乍白,氣不可抑,抖手指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陸輕漾淺淡的聲音自人群后響起,“沈大小姐吉時要緊,各位夫人還是先送沈大小姐出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