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擦拭臉上的淚痕，指著深坑裡的枯屍，“那這是誰？”

陸晨玄尷尬地頓了片刻，廢了這麼大力氣，有意調走所有人，就是為了隱瞞血液的秘密。

他還沒來得及編造謊言呢。

只能先拖著了。

“是吳用。”

素霓怔住了，瞳孔驟然擴張，駭然失聲道：“你......你居然殺了吳用！”

少年的笑容僵凝住，鄭重其事說道：“原來我在素霓姐的眼裡是天縱之才。”

“咳咳。”陸晨玄捂著嘴咳嗽了兩聲，似乎更加虛弱了，血氣雄渾的少年此刻和紙片沒什麼區別。

“那他是怎麼死的？”素霓擦去臉上的淚痕，從乾坤袋中取出一瓶丹藥遞給了少年。

陸晨玄接過丹藥，直接磕了兩粒，一股濃郁的能量化開，溫養著體魄，漸漸恢復了些血色，足見藥力之強。

“是方首失控了，突然暴起殺死了他，危急時刻，我裝死，用上了你給的塵石，躲了過去，等方首離開了很久，我才找了件乾淨衣裳，正準備去找你們呢。”

素霓的臉上堆滿濃濃的疑惑：“血傀儡的煉製之法尤為奇特，化仙台為肉軀力量，同時也會將神識融於軀殼中，應該是吳用的傀儡術功夫不到家，沒有完全化去方首的神識。”

“糟了！”

素霓心裡咯噔一跳，“我來的一路上都沒有遇見方首，這傢伙肯定失控了，淪為純粹的殺戮傀儡，出飛靈山脈只有一條路，紅梅他們恐有危險！”

看著素霓焦急萬分的模樣，陸晨玄趕緊道：“素霓姐，你彆著急，我看見方首朝著飛靈山脈深處去了，而且走的時候方向明確。”

“這樣嗎？”

素霓暗下眉頭：“血傀儡失控之後，會靠著殺戮本能去尋找生靈，或許是因為山脈內部的妖獸血氣雄渾吸引了他，以他仙台境的實力，殺光整條山脈都沒有問題，我們得趕緊撤出去。”

陸晨玄心虛地點點頭，目光時不時地朝著竹屋旁的柴草垛看去。

在素霓的催促下，陸晨玄跟在素霓身後，離開了寨子，前往飛靈傭兵團的駐紮營地。

離開時，素霓深深凝望了一眼寨子。

寨子上空煞氣凝而不散，如烏雲盤旋在空中，有積少成多之勢。

她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人畜無害的少年。

吳用既然死了，那這個陣是誰在維持？

陣眼又在何處？

陸晨玄接連兩次破開陣法絕不可能是偶然。

那麼......素霓沒有多問，只是看向少年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意味。

一位不滿十歲的少年，同時精通獵奇和陣法之理，打孃胎就開始修習，那時間也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