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身影往前走了一步,在空間內飛舞的猩煞線條被一股無形壓力逼迫,頓時全部收束被壓進了周慈的體內。
周慈陰翳著臉:“好,本王就陪你走上一遭。”
全城的焦點都匯聚在朝雲街上。
黑水城中心,那座最高的樓上,有一個身著紅裙子的小女孩,扎著兩個羊角辮,頭髮烏青順滑,小女孩趴在閣樓的窗戶上,兩隻手肘倚著下巴,輕輕翹著腳,顯得天真爛漫。
小女孩居高臨下,俯瞰著黑水城全貌,看向了人潮匯聚的朝雲街。
“仇爺爺,他們剛才是怎麼說的,因何不動手?”
小女孩身邊的老者伏低身子,幾乎呈九十度彎著腰:“回稟小主,老奴也不清楚,要不您問問他們。”
老者緩緩回頭,只見在其身後,一排排戴著面具的黑衣人跪在地上,雙腿顫慄,更有甚者,額頭上的汗珠如同倒豆子般簌簌滾落。
羊角辮小女孩也轉身回望著瑟瑟發抖的這群人,一雙清澈的眼睛望著,問道:“大哥哥們,你們既領了送命錢,為何又不動手呢,這壞了規矩要是讓爹爹知道了,我很難辦呀,要不哥哥們教教我,我要怎麼做?”
小女孩說話聲音輕飄飄的,全身上下也沒有凌厲的氣勢,但卻在這些黑衣殺手的心中形成了莫大的壓迫感。
頭前修為最高的那位殺手開口道:“領了送命錢,我等兄弟肯定是不懼生死的,只是那少年身上有步聞的腰牌,誰不知道步聞此人狠毒無雙,若是在這種情況下,動了他的人,我們身後的根會被連根拔出,這筆送命錢還沒送到妻兒老小身邊,他們就已經死了。”
羊角辮小女孩略感頭痛,敲了敲腦袋:“領了送命錢,又沒有動手,這壞了刀劍樓的規矩,既然如此,只能按違約的規矩辦事了。”
所有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眼神驟然聚起兇光。
有人扛不住重壓,大吼道:“他奶奶的,你一個黃毛丫頭,輕易拿捏我等兄弟的性命,老子的刀是用來舔血的,不是用來聽響的。”
黑衣人拔刀發難,跟著他一同拔刀的還有不少人,瞬間呈合圍之勢,攻向羊角辮小女孩。
明顯可以看出這幫黑衣人訓練有素,瞬間就封鎖了獵物所有的逃生渠道。
但是他們忽略了一點問題,螞蟻出群,又怎能是虎象之敵!
小女孩就連眼皮都沒抬起來。
彎著腰的老者伸出雙指作劍,一縷猩煞紅芒飛速穿行在這方逼仄的空間裡,幾個呼吸過後,紅芒斂去,暴起的黑衣人的動作也瞬間僵硬,彷彿被凍住了。
小女孩故作驚恐矇住雙眼,嘴裡發出了噗噗噗的聲音。
緊接著,幾個黑衣人的身軀就砰砰砰地爆出一團團血霧,黑暗的空間裡彷彿下起了血雨,唯獨沒有濺射到小女孩一絲一毫。
咚咚咚,黑衣人紛紛倒地。
還活著的人直接把臉貼在地上,求饒道:“請給我們一個機會!”
小女孩雙手交叉放在身後:“嗯算你們有點眼力見,那就給你們一個機會,陸晨玄不用你們殺了,去殺圖修吧。”
“嗯?”
是不是聽岔劈了?
“還要讓我重複第二遍!”小女孩奶兇奶凶地舉著拳頭。
“是是是,我們這就去。”
倖存著叩下頭顱,咣咣咣磕著響頭。
待得小女孩和老者離去後,一名倖存的黑衣人忽地大口喘著粗氣:“五五哥。”
“怎麼了!”
好不容易覓得一線生機,聽見身旁人驚恐地叫了起來,說話之人不免心裡發毛。
那個聲音艱難地吞了吞口水,目光釘在了地板上,迷迷糊糊道:“這地板”
“地板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