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心底多年的舊傷,平日裡他儘量不去觸碰,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獨自躲在黑暗的角落裡,默默舔舐傷口,生怕觸碰便會鮮血淋漓。可如今被這般直白地揭開一角,往昔那些零散的關於童年的模糊記憶如洶湧潮水般湧上心頭。他恍惚間彷彿回到了年幼時那場大火,火勢兇猛,如同一條咆哮的火龍,張牙舞爪地吞噬著一切。夜空被火光映得通紅,火星四濺,房屋在火舌舔舐下轟然倒塌,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揚起漫天煙塵。父母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隱若現,他們的呼喊聲彷彿還在耳邊迴響,可卻那麼遙遠,遙不可及,仿若隔著千山萬水。還有一些看不清面容之人在混亂中低語,聲音模糊卻透著陰謀的味道,似在謀劃著什麼,那低語聲如同夜梟的啼鳴,陰森而可怖。那些破碎的畫面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仿若走馬燈般,讓他頭痛欲裂,仿若腦袋被重錘敲擊。
他想去探尋真相,那真相就像磁石一般吸引著他,彷彿只要揭開,就能填補他心中多年來的空缺,找回那份遺失的溫暖與歸屬感。可一想到暗夜古堡那必定潛藏的無數危險,又不禁猶豫。那古堡在落日荒原深處,傳聞荒原上有神秘的力量作祟,時常狂風呼嘯,飛沙走石,仿若惡魔在咆哮,讓人迷失方向,陷入絕境。狂風如利刃般刮過臉頰,沙礫迷眼,視野受阻,稍有不慎便會在荒原中兜兜轉轉,永遠走不出去;而古堡中,說不定隱藏著各種機關陷阱,尖刺、暗箭、流沙陷阱,稍有不慎便會命喪黃泉。踏入古堡,仿若踏入鬼門關,暗處還可能有兇猛的野獸或是心懷不軌的高手守候,仿若暗處隱藏著無數雙窺視的眼睛,隨時準備給闖入者致命一擊。若是自己孤身涉險,白衣女子與大神棍定不會答應,他們對自己的情誼深厚無比,如同手足,平日裡同甘共苦,生死相依。可帶上他們,又恐連累二人,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他如何對得起這份生死與共的情義,仿若揹負著千鈞重擔。況且這信來得蹊蹺,毫無預兆,萬一是什麼陷阱,他怎忍心將朋友置於險地,讓他們為自己的身世冒險,仿若將他們推向懸崖邊緣。
白衣女子心思細膩如發,很快察覺到楚休的異樣。她放下手中精緻的茶杯,那茶杯是上等的瓷器,白釉溫潤,杯身繪著淡雅的青花。蓮步輕移,身姿婀娜,仿若凌波仙子,走到楚休身旁,輕聲問道:“楚兄,何事如此憂心?” 聲音輕柔,如同春日裡的微風,帶著關切與擔憂,輕輕拂過楚休的心間,仿若能吹散他心頭的陰霾。楚休猶豫片刻,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仿若壯士斷腕,將信件遞與她。大神棍也湊過頭來,他本正大口吃著一塊鮮嫩的牛肉,腮幫鼓起,此刻也顧不上了,一看之下,瞪大了眼睛,嘴裡還塞著食物,含糊不清地說道:“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指定沒安好心,咱可不能去。” 一邊說,一邊使勁嚥下食物,差點噎著,臉上一陣通紅,狼狽不堪。
白衣女子看完信,卻看向楚休,目光堅定,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在黑暗中閃爍著指引方向的光芒:“楚兄,你若想去,我定陪你。” 那眼神中沒有絲毫猶豫,彷彿只要楚休點頭,她便願意與他一同闖入這龍潭虎穴,哪怕前路荊棘叢生,也絕不退縮。楚休心中感動,暖流湧動,仿若冬日裡的暖陽照進心田,眼眶都微微泛紅,仿若被晨露浸潤。可他還是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卻又帶著無奈:“此事太過蹊蹺,我不能連累你們,況且信上寫明要我獨自前往。” 大神棍一聽急了,他 “蹭” 地一下站起來,仿若被點燃的爆竹,把桌子拍得震天響,酒水都濺了出來,在桌上形成一灘水漬:“不行,你一人去太危險,萬一有個好歹,我們怎麼跟江湖朋友交代。你要是出了事,以後誰陪我喝酒,誰跟我一起闖蕩江湖!” 他的臉上滿是焦急與擔憂,平日裡的嬉笑此刻全然不見,仿若換了一個人,嚴肅而莊重。
三人圍坐桌旁,各懷心思,爭論不休。客棧裡其他客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