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刺不進去了。在她的劍碰到楊孤鴻的肌肉之時,那一刻,她感到無比強大的反衝力。
這無賴,體內的罡氣竟是如此的強大!
夢香沒有猶豫,劍抽出,血湧出的剎那,她的劍又削往楊孤鴻身上的其他部位,但她驚奇地發現,那本是噴湧著鮮血的胸膛,很快地血流就停止下來了,楊孤鴻身上其他傷處也是一樣,都會以驚人的速度止血。
她的劍無情地落在楊孤鴻身上,楊孤鴻則不停地痛叫著,他的身體的傷不停地添。
他怎麼也想不到夢香會如此狠,剛才他只不過擁抱了她,此刻她卻非置他於死地。
劍無情,傷滿身!
夢香在極度氣憤中,顧不得楊孤鴻的生死。她本來就對楊孤鴻有意見,而從來未被男人碰過的她,竟被這個她心裡討厭著的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強抱、非禮,她豈能輕易算數?
抱月被他得到,已經使她的心裡極不好受了,抱月和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夢香怎麼也料不到抱月會愛上這個無恥男人,難道抱月不記得他曾三番四次的調戲?
難道抱月喜歡他的調戲?
但她,夢香,是絕不喜歡的,也絕不允許任何男人的輕薄!
從小到大,她潔淨的嬌體就沒被男人碰過,她並不像冷如冰一樣討厭男人,只是在她的思想裡,她無比純潔嬌貴的身子是絕不能便宜那些臭男人的,她可以與男人相處傾談,然而,她是不允許男人的接觸的。
這是她由小形成的思想,在只有女人的明月峰,她的這種思想成立並且持久地存在著,只是從她踏入江湖──也就是前往武鬥門之時,一路上,她遇到了許多男人,她明白,活在這世上,不與男人相遇,是不可能的事,除非這世上的男人全死光光了──這更不可能。
在她十歲的時候,那時抱月只有九歲,瑤琴逗她們長大了就要嫁人了也就要分開了,兩小說了一句話,也就在兩女之間形成一個承諾。
那也許只是小時候一個無知的玩笑,但無論是她夢香或抱月,都一直緊記著。
是的,承諾若不算什麼,那麼,她與抱月之間從小建立起來的姐妹之情還能算什麼呢?
獨身是她懂事之後漸漸形成的極端思想,這是明月峰一向的主張,在明月峰的女徒,許多都算得上是帶髮修行的清心之人,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的她和抱月不可能不受到感染,只是抱月竟被一個無賴打破了心裡的寧靜,這是她始料不及的。她並不後悔曾經的承諾,只是抱月所鍾情的男人,竟是如此一個無用的無賴,叫她如何能接受?
她發洩似的把劍往地上的男人刺、削、砍,而楊孤鴻竟不反抗,只是每一劍落在他的身上,他就痛叫一聲,雙眼中的芒光漸漸增強,眼中現出他那經典的魔魅。
夢香與他的眼神對視,心中一怯,手中的劍就朝他的眼睛刺入,楊孤鴻的頭一偏,右手抓起身旁的從椅子上斷下來的木棍側打在夢香的長劍,夢香一時疏忽,手中的劍竟被楊孤鴻強勁的木棍衝撞力劈飛,當她醒悟過來時,楊孤鴻以她無法想像的速度撲飛起來,瞬間把她撲倒在地,她知道,這次再無法掙扎得脫了。
楊孤鴻的蠻力她是知道的,卻不知道此人在某種時候會有如此的速度,這男人被她一掌就劈飛入這屋裡,與厚牆相撞的他竟是安然無恙,她本不該輕視他的,只是他所表現出來的窩囊,令她覺得他根本無法反擊──除非是她被他抱住了,不然他是不足以懼的。
然而,此刻──看來這男人並不像他表面如此簡單,在與厚牆相撞之後,又承受了她無數的劍傷仍然無事一樣。如果是一般的人承受了她憤怒的一掌,十條命也沒了,他卻仍然活生生的。
她出劍時幾乎用了五成的功力,仍未能刺入他的身體多少,難道他是金剛不壞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