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四進的事吧?”
殷隨說:“你為什麼不願意嫁給四進呢?四進做事雖有點魯莽草率,但是個值得託付的好人。”
星露想擠出一點笑容,卻擠出了淚。
她問:“公子很希望我嫁給四進?”殷隨說:“這樣難道不好嗎?”
“不好!”星露哭出聲音來。“如果是嫁給我喜歡的人,哪怕是做妾我也願意,嫁給不喜歡的人,我死也不願!死也不願!”
“你怎麼就這麼倔呢?”殷隨沒了耐心,自然也沒聽出星露的言外之意。
“明天四進來找你,你必須跟他回去。等你倆成了親,隨時都能回府。”
殷隨一點也沒鬆口,星露就不做掙扎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她抽泣了一會,抹乾眼淚,用手指試了一下茶杯說道:“茶都涼了,我給公子換一杯。”
星露看上去妥協了,殷隨又因為自己的強硬懊悔起來。她只是不想嫁給不喜歡的人,有什麼錯呢?
“星露……”
星露一手開門,一手端著茶案,一隻腳已經邁了出去,佈滿淚痕的臉映著慘淡的月光,殷隨叫她,她就止住腳步看著殷隨。
殷隨說:“別忙了,早點歇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好。公子也早點歇息。”
翌日清晨,廚房姜媽到井邊打水,平時水桶扔進井裡咣啷一聲,今天的桶扔進去只聽到“咚”一聲,像是磕到了什麼,無論怎麼放,桶也盛不上水。
天不大亮,姜媽看不清底下,她覺得奇怪就吹燃火摺子伸進井裡,只見井面浮著一張煞白的臉。
姜媽扔下桶嚇得“老天爺”“親孃”地哇哇亂叫,連磕帶絆地去喊人。
“有死人!井裡有死人!快來人啊!”
老丫鬟們圍在井邊議論,姜媽扔的桶正好遮住了井裡的臉,誰也不敢把桶拎起來看看是誰。
金猊帶著兩個家丁趕來廚房,老丫鬟們紛紛作鳥獸散。
金猊拉起繩子,隨著水桶的上升,井裡的臉浮現在水面。
那張死白的臉脹得有平常人兩個那麼大,但依舊能辨認出是星露。
“撈上來吧。”金猊丟下桶,拍了拍手,對家丁說道。
星露被停在柴房,殷隨趕到時幾個家丁正準備將她用草蓆捲起。殷隨說:“等等,讓我看看。”
“公子還是別看了,怪嚇人的。”一個家丁說。
殷隨不聽,他雙手顫抖,緩緩地掀開白布,星露的臉一露出來,殷隨就將白布蓋上,別過臉不忍再看。
殷隨緩了一陣子,問道:“你們就只給她一張草蓆嗎?連一副棺材也沒有?”
家丁說:“棺材鋪也去看了,沒有合適的,新打一副最快也得三天。如今天熱了,等不了許久,況且她死得晦氣,長公主的意思是直接火化。”
毓容讓金猊找人用大理石將井口封住,囑咐廚房不得在此取水。至於星露的遺體,她只說速速抬出府去,是埋是燒,叫金猊看著辦。
“不許火化!”殷隨喊起來,“你們要是敢直接將她火化,我就死給你們看,到時候把我也火化了!”
家丁們傻眼了,只能將星露暫停在柴房,去問金猊怎麼辦。
金猊說:“照辦。”可殷隨看守在柴房,家丁們沒法照辦。
金猊無奈又叫了幾個家丁將殷隨架起帶走。
殷隨邊退著走邊罵:“你這個閹人,你這個太監,星露是你逼死的!”
“住口!在下人面前大呼小叫像什麼樣子,成什麼體統!”毓容和青伶不知何時出現在殷隨身後。
家丁將殷隨放下來,殷隨背對著毓容,未行禮。
“她自己要尋死怎能怪別人?你立馬給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