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你要是喝酒我就不理你了。”
說罷上床將帳鉤放下,自顧睡了。
殷隨鑽進紗帳裡,側身躺在月隱邊上,好聲好氣地說:“我跟你五哥哥是好友,就是不喝也不傷和氣。可琳親王是王爺,又是長輩,母親都要與他客客氣氣的,王爺擺了酒席,我若是一杯不喝,豈不是太失禮了?”
賀月隱還是不理他,殷隨累了一天也睏倦了,沒再解釋什麼就睡下了。
賀月隱几天沒理殷隨。
到東院問安時,毓容看出兩人不對,問殷隨怎麼回事,可是惹月隱生氣了。月隱藉口說身子不大舒爽,並不曾生氣。
毓容讓青伶把自己的琴拿出來,問月隱會不會彈琴。
月隱很喜歡琴,但賀夫人覺得琴聲擾亂人的心智,很容易引人陷入迷思,因此不讓賀月隱彈琴。
“真是張好琴。”月隱溫柔地撫摸著琴絃,問毓容:“這琴可是出自太音閣祝老琴師之手?”
毓容頗為欣喜地說:“看樣子你很懂琴。”
月隱笑道:“不敢,只是我以前聽先生說,太音閣祝老琴師有兩張仿古名琴,一張名為繞樑,一張名為綠綺,繞樑琴藏在太音閣,綠綺琴在長公主府上,想必就是這張了?”
毓容說:“你很有眼力,只可惜這兩把名琴早已失傳,我們後人只能彈仿品。”
月隱勾了一下琴絃,琴音清透悠長。
“只要是好琴,傳於後世一樣會變成珍品,我許久沒彈了,不知道還會不會。”
毓容說:“你先彈著試試,哪裡錯了我再教你。”
月隱彈了一段胡笳十八拍,毓容問:“因何彈這樣憂傷的曲子?”
“小時候我聽先生講過蔡文姬的事蹟,既佩服她的才華,又感嘆她的遭遇,這樣的女子古今少有,所以特別喜歡這首曲子。”月隱動容地說道。
毓容把琴譜拿出來,月隱照著譜子彈,毓容在邊上聽著有彈錯的,不時指正。
殷隨百無聊賴地出了東院,到梅園找小常說了會話,又溜達著往流芳園去。
牆角的桃樹結著比棗大不了多少的小桃子,累累果實把樹枝都壓折了。
殷隨走過去準備把壓折的桃樹枝托起架在牆上,忽聽見牆外兩個門僕在嘁嘁喳喳地說話,就放下來聽他們說什麼。
一個說:“小周被公子攆走了知道嗎?”另一個說:“好好的,因為什麼呀?公子從不攆人,我估摸著不是小事。”
“我聽說夫人和……”
“快別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