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伶可惜那蓮瓣白琉璃碗,不知怎麼和毓容說。
香袖見他皺著眉,以為他在生氣,央求道:“竹生哥別怪我,是我眼睛瞎不看路,還不分青紅皂白罵了你,你可別去長公主那裡告我的狀。”
青伶淡笑道:“你說哪裡的話,我是可惜這碗,長公主最喜歡用這個碗。”
“啊?那怎麼辦啊。”香袖擔憂地說:“長公主要是知道是我撞倒了你,一定會責罰我的。”
青伶說:“你放心吧,我不會說出你的,以後可別再冒冒失失的了。”
“竹生哥,你人真好,怪不得長公主只喜歡你。”
香袖一副感激不盡的樣子,眼睛裡的裡閃著光。
顧大姐端著兩碗醒酒湯出來,聽見香袖說這話,嗔怪道:“還不快去送湯,在這瞎咧咧什麼!”
青伶一時不回,嫣兒來廚房找他,看見琉璃碗的碎片,問怎麼回事。
青伶忙解釋道:“剛剛我不小心絆了一跤,打碎了長公主的琉璃碗,耽擱了一會,麻煩嫣兒姐幫我把湯端回去,我還要去流芳園給長公主採摘些花朵。”
嫣兒端著醒酒湯回去了。
香袖聽青伶這麼一說,忽然想起還要給夫人採花瓣泡澡,遂粘在青伶後面央求他:“好竹生哥,你好人做到底,順帶也幫我採些花瓣,夫人要用,我得趕緊把湯送回去,不然公子又要罵我了!”
青伶說:“那你先去送醒酒湯,我採好花瓣給你送過去。”
“竹生哥,你人太好了!”香袖快要哭了似的。
“快去吧。”青伶笑盈盈地說。
簪英在簷下等了半天,終於看到香袖端著醒酒湯來了。
“怎麼去了這麼久?”簪英接過湯,一看是生薑煮的,豎眉問她:“我不是說過,讓你叫廚房用青梅煮嗎?”
香袖早想好了說辭:“這是長公主吩咐廚房煮的,讓給夫人也送一碗,我不能不接著。”
“去備熱水給夫人泡澡。”簪英接過醒酒湯進了屋。香袖見簪英無話可說,心中得意,哼著歌去了。
月隱靠在枕頭上,顰眉蹙額。殷隨在床邊坐著。
簪英端著湯勸道:“夫人將就著喝吧,先解了酒再說。”
月隱用帕子捂著鼻子將頭轉向一邊。
“拿走,我不喝。”
殷隨用湯匙舀起一匙,輕輕吹了吹喂到月隱嘴邊:“喝一點吧,頭暈也好些。”
月隱閉上眼睛,搖了搖頭。簪英在殷隨面前埋怨起來。
“我跟香袖說過了,夫人不喜歡姜味,讓她跟廚房說,用青梅煮,香袖端來的還是用姜煮的。”
殷隨便叫香袖,香袖又把剛剛那套說辭搬出來,殷隨果然也不罵她,只讓她再去叫廚房用青梅煮碗醒酒湯來。
香袖正要去,月隱說:“不用了,你下去吧,我想睡一會。”說罷就躺下。
少跑一趟腿,香袖求之不得,高興地出去了。
殷隨問:“要不要我給你揉揉太陽穴?”月隱沒出聲。
殷隨又問:“我用艾灸給你灸一下?或是你想吃什麼嗎?對了,泡點清涼茶給你喝怎麼樣?”
“不用!不用!說了不用!”賀月隱捂住耳朵,坐起來衝殷隨喊,把殷隨嚇得一怔,緩緩地從床沿邊站起,大氣也不敢喘。
簪英忙上前,一面使眼色讓殷隨出來,一面笑著說:“夫人喝了點酒就在公子面前使起小性子了,公子就讓夫人睡一會吧。”
賀月隱躺了下來。簪英和殷隨走到堂間說話。
殷隨問:“夫人這個病,在太師府時也這樣嗎?”
簪英嘆了口氣說:“也這樣,公子別見怪,夫人不是有意對公子發火的。 這個病有多折磨人,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