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夫夫婦只想給傅百川找個女人傳宗接代,也嫌淚娘不是清白女兒家,因而只簡單地把淚娘接進門,酒席未擺,賓客未請,天地也沒有拜,冷冷清清地就入了洞房。
淚娘手腳被反綁,她一點點地挪到床沿邊,滾到地上想蹭斷繩子。
傅百川用腳踩住淚孃的手腕,拿掉堵住淚娘嘴巴的喜帕,笑嘻嘻地看著她說:“你再動……我就就把你……手踩斷,你別動我我就……給你松……鬆綁。”
他一邊說腳上一邊使勁,淚娘瞪著傅百川,臉色蒼白。傅百川口角流涎,色心即起,伸手去摸淚孃的身子。
淚娘低頭朝他手上死死咬住。傅百川慘叫一聲踢開淚娘,吸掉手上的血大罵:“賤……賤淫婦……看我不……整整死你。”
傅百川把喜帕揉成團堵住淚孃的嘴,一把抓住淚孃的頭髮往桌腿上撞,淚娘兩眼一黑,沒了力氣。
傅百川將淚娘拖上床,哆嗦著手脫衣服,剛脫了上衣就抽起了風。
昏沉之中淚娘看見傅百川從床上滾到地上,四肢抽搐,翻著白眼,牙關緊閉,嘴邊淌出白沫,面目非常猙獰。
淚娘“唔唔”地叫著,用腳蹬得床板嘎吱響。
傅大夫夫婦在窗外聽見十分歡喜,以為很快就能抱上孫子,便回屋睡覺去了。
傅百川嘴角的白沫變成了鮮血。淚娘拼命弄出聲響求救,但是沒有人來。血在地上匯成一條細長的小溪,傅百川漸漸停止了抽搐。
第二天早上,傅嚴氏來喊傅百川吃早飯,發現傅百川僵硬地躺在地上。傅大夫夫婦倆以頭搶地,伏屍大哭。
傅嚴氏見淚娘身上捆著繩子,嘴巴還堵著,和抬來時一樣,哭叫著爬到床上捶打淚娘:“花那麼多銀子娶了你這麼個喪門星……剛進門就剋死我兒……百川……我的川兒……”
傅嚴氏越嚎越氣,把喪子之痛全都發洩在淚娘身上,一邊抽淚娘巴掌嘴裡一邊罵:“喪門星!喪門星!喪門星!都是你這個喪門星!”
淚娘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受這麼多苦。她心如死灰地倒在床上,任由傅嚴氏的巴掌拳頭落在臉上和身上。
傅百川下葬後,傅大夫夫婦倆越想越虧,花了自己二十五兩的積蓄娶了個不清不白的女人,還把傅百川這一根獨苗的命給送了。
傅大夫拿著當初立的憑據去找辛大田,要他把二十五兩銀子還回來,辛大田自是不肯,說道:“你兒子命短,關我什麼事?”
傅嚴氏說:“你的女兒不光是個狐狸精,還是個喪門星,一進門就害死我兒,你要是不還錢,我就到衙門告你們謀財害命!”
蒲翠蓮說:“你們傅家的轎子把她抬去了,就是你們傅家的人了,與辛家有什麼關係?你要告就去告,告到天王老子那裡老孃也不怕你!”
傅大夫便向衙門遞了狀子。淚娘一身縞素跪在公堂之上,髮髻上簪著一朵白花,眼圈發紅,淚光點點。淚娘不為傅百川哭,她哭的是自己。
公堂外圍了一圈看熱鬧的百姓,辛大田、蒲翠蓮、傅大夫、傅嚴氏在下面一字跪開。傅嚴氏的叔叔和縣老爺是同僚,私下都聯絡打點過。
縣老爺升堂問了幾句,最後認定傅百川是被淚娘咬到後受了驚嚇,致使癲病發作而死。
判辛大田十日內還傅家白銀五十兩,若逾十日未還,則將辛大田蒲翠蓮收監論罪。
辛大田說沒錢還,縣官老爺就讓人上夾棍,夾得辛大田和蒲翠蓮殺豬一樣地叫,最後辛大田只得答應還錢。
傅嚴氏每天在門口望著辛大田來送錢,前兩天沒等到尚能忍,到第三天就急了,和傅大夫去辛大田屋裡鬧了一場催他還錢,回來就打罵淚娘出氣,說她爹孃一日不還錢就折磨她一日。
傅嚴氏把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