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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乾柴烈火

柔媚皎潔的月光傾瀉在窗臺上,賀月隱側身看著窗外。

志怪圖錄裡俊俏男子在鏡前為貌美女鬼畫眉的情形在她眼前浮現,屏風後張生的朦朧身影在她心頭盪漾,小常侷促小心的模樣亦在她腦中徘徊。

賀月隱第一次見到小常,是在十三歲的生辰宴上,小常扮張生唱遊殿,唱完戲,賀月隱叫人賞了一把碎銀子給他,小常朝閣樓上向她鞠躬道謝。

這少之又少的交集,卻讓賀月隱對他一直念念不忘。

未出嫁時賀月隱時常痴想,自己千金之軀,對一個戲子生出男女之情,若是叫人知道必被唾罵,深知這是樁無果的緣分,也就自勸不要再痴迷於他。

和修吾初定親時,月隱病倒了,別人都以為她是裝的,卻不知,她無法吐露的相思正一點點地蠶食她的心。

直到她的兩樁親事告吹,鬧得滿城風雨,她的心才寧靜下來。

如果與他命中註定有緣無分,嫁或不嫁,嫁給誰,又有什麼分別?

賀月隱就這樣嫁給了殷隨,又在第一次和殷隨去東院問安時一眼認出小常。

賀月隱的心全亂了。

她翻過身,看看躺在身邊的人好讓自己清醒一點。

殷隨面向她側身睡著。賀月隱回想起嫁進長公主府的這小半年,殷隨對自己無微不至,事事順著自己的性子,唯怕自己不高興。

飲食上的忌口,生活上的習慣喜好他記得比簪英還清楚。而自己連一個笑臉都很少給他,還時常因為自己的怪病對他冷言冷語,衝他發脾氣。

讓月隱更為愧疚的是,除了新婚之夜那一次不像樣的圓房,她和殷隨再未行過周公之禮。

她牴觸床帷之事,而殷隨從沒強迫過她,更無半點怪罪的意思。

賀月隱為自己的雜念感到罪惡。

她想,籤詞既已經命定殷隨是他的夫君,她還有什麼好不甘呢。小常不過是她十三歲生辰宴上的一個夢影罷了。

儘管賀月隱知道她會有罪惡感,會覺得愧對殷隨,只是因為離夢丹的功效。

沒有離夢丹,她只會怨嘆,殷隨為什麼不是那個夢影。

月光西移,照在床前。

“夫君。”月隱輕聲喊著殷隨,用手撫摸他的臉龐。

殷隨睜開眼睛,賀月隱的眼眸像月光般皎潔。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怎麼還沒睡?”

“今天,我不該那樣對夫君說話,夫君莫怪。”

殷隨說:“我從沒怪過你。”

“你真美。”殷隨親吻著賀月隱的手。賀月隱也試著回應他,親了他的臉頰。

月色撩人,情濃似火。殷隨渾身的血湧到了一處,再也不能自制。

他掀起身上的薄毯將自己和賀月隱裹在一起。

“月隱,謝謝你,終於讓我等到這一天。”殷隨深情地親吻著月隱的額頭,“第一眼在玄都亭邊見到你,我就知道這輩子非你不娶了。”

月隱用手臂圈起殷隨的脖子:“無論我做錯了什麼,夫君都永遠不會責怪我嗎?”

“永遠不會。”

殷隨忘情地吻著她,月隱眼眸微閉,一任衫褪裙滑,雲翻雨覆。

紅紗帳底,鴛鴦成雙。乾柴烈火,從頭訴相思。

早上霜月鋪床,發現衾枕凌亂,與往常不同。又見殷隨在鏡前給賀月隱篦髮簪花,一派和睦美滿,便知這兩人昨夜終是同了房。

殷隨要給賀月隱描眉,求了好半天賀月隱才讓他描,描完簪英咯咯笑起來。

賀月隱照著鏡子一看,殷隨把她的眉毛描得又黑又粗。

“呸!把人家眉毛描得像鍾馗,以後再也不讓你描。”賀月隱邊擦邊罵,殷隨笑著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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