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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酸水

青伶將茶案舉到眉前,鞠著身子給毓容奉茶,金猊在一旁用挑刺的眼神審視著他。

毓容捧過茶只抿了一口,又將茶杯遞回去,金猊提醒青伶:“茶案。”

青伶“哦”了聲向前一步,毓容將茶杯放在案上。金猊又道:“帕子。”

青伶放下茶案,將疊好的帕子遞上去,毓容拭了拭嘴角,金猊扶起她走到梳妝檯前,拿起木梳給毓容梳頭髮:“你在別處也伺候過,怎麼這樣笨手笨腳的,一點也不伶俐?”

青伶羞愧得憋紅了臉。他在虞大太監和宋府尹邊上多是按腿捏肩,唱戲逗悶,出門隨行,也沒伺候過盥洗的事,更別說一位公主的盥洗。

毓容描好一邊的眉毛,捏著青黛,面向青伶問:“怎麼樣?”

青伶哪裡懂這些,愣愣地不知道怎麼說。金猊梳著頭髮瞪了他一眼,說道:“古人說美人眉色如望遠山,長公主的眉形生來就好看,再配上這青雀頭黛,越發襯得長公主的眉目山水般自然脫俗……”

“金猊你先下去吧。”毓容畫好另一邊,對金猊說道。

金猊怔住片刻,放下梳子道了聲:“是。”

毓容讓青伶拿著菱花鏡在後面照著,又把榴花簪遞給他,青伶接過去照著平時所見到的樣子,小心地把簪子插在一側的髮髻上。

毓容說:“歪了,重插。”

青伶取下來又重新插了一次。

毓容還是不滿意,如此反覆了三次,毓容自己插上去,笑道:“你確實笨手笨腳,喏,以後這樣插。”

青伶應了聲:“是。”

殷隨走進來給毓容問安。他見站在毓容身後的是青伶而非金猊,心裡暗暗高興。

問了安,毓容問殷隨在賀太師府上都見了哪些人。

殷隨說:“隨兒不記得了。”

毓容變了神色,訓道:“成日裡顛三倒四的,讓你去多聯絡些權貴政要你只當耳旁風。該結識的人不去結識,光在閒人身上下功夫。”毓容搖了搖頭:“下去吧,別惹我頭疼。 ”

殷隨像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拱手告了退。

青伶似乎是不甘於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被訓得垂頭喪腦。等殷隨出了院子,他自言自語著,又像是向毓容分辯:“殷公子是個好人。”

毓容將新摘下來的紫蘭別在耳側,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好人有什麼用。”

從殷隨小時候開始,毓容就希望他文武雙全,德才兼備,將來能有一番作為。最起碼也得是同輩之間的翹楚。給他取名為“隨”,本是希望他有“隨物應機”的智慧韜略,可殷隨生性懶怠避世,厭學貪玩,不說同輩的皇子,就是跟瑞祺比也比不過。毓容看出他天分平庸,資質愚鈍,不是那塊料,對他的期望一點點的落空,也就不做指望了。

青伶在毓容邊上伺候了一段日子,比起先伶俐了些。從起身梳洗,到三餐茶飯伺候,再到晚間焚香薰帳籠,樣樣皆是毓容親自教他,即使做得不好,也從來沒斥過他一句,青伶在毓容面前漸漸地不再那麼拘謹,殷公子是好人,長公主也是好人,他這麼想。

東院的侍女被毓容苛待慣了的。她氣順時諸事隨意,倘若是氣不順,早上送來的茶沫,胭脂遮不掉的細紋,青絲間偶然出現的一根白髮,或是十幾年沒碰過的琴絃斷掉,都有可能成為她處罰侍女的理由。

毓容對青伶的寬厚讓進出東院的侍女們議論紛紛。她們同樣發現這個讓長公主一反常態寬厚對待的戲子和堂中的畫像生得十分相像。

有的說青伶就是畫中人,在府上待的年數長些的侍女立即反駁這不可能,以畫中人的年歲若是還活著不可能還是個小子,更荒謬的想法在她們的心裡醞釀但沒人敢說出來。

不過最終這個荒謬的想法還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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