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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假正經

進了屋,正門一張小八仙桌,各邊放著四個梅花凳,牆上嵌著步步錦。

樑上懸下芙蓉幔帳隔開,裡頭擺著雕花金鉤牙床,床邊置瑤琴,焚帳中香,縷縷幽香沁人心脾。

小紅擺好酒菜,殷隨和崔鶯鶯對坐在小八仙桌前共飲。

飲不多時,殷隨停杯放箸,說道:“不能多飲,醉了不好。”

崔鶯鶯銜著酒杯,笑說:“我猜你是個懼內的。”

殷隨道:“怎麼說?”崔鶯鶯說:“公子正值壯年,一醉方休才快意,哪有個不貪杯的,必是尊夫人不讓吃酒。”

“她不是不讓我吃酒。”殷隨嘆了口氣,又倒了杯酒飲下。

“我的夫人有個無常的病,好來便好,不好時除了吃藥一點也無法,只拿我當出氣的。一點小事不如她意了,十天八日不理我也是常有的。我推了小時母親為我定的親才終於娶上她。這幾年她對我時冷時熱,起初我想她有這個病,縱使任性也不是她願意的,我做丈夫的理應照顧她體貼她。”

殷隨用手轉著杯子,眸光暗了下去,沉默了一會。

“可時間一久,我也分不清她對我這樣究竟是因為她的病還是因為,她心裡沒我這個丈夫。”

崔鶯鶯聽完捂嘴笑個不停。

殷隨問:“你笑什麼?”崔鶯鶯說:“你我才見第二面,就開始掏心窩子了?”

殷隨苦笑道:“我也是一肚子話沒人說,冒犯姑娘了。”

崔鶯鶯說:“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把這些話對你夫人說呢?”

殷隨搖頭嘆道:“除了惹她哭又能怎樣呢?她這個病說來就來。罷了,不說這些,姑娘你呢?是南州人士嗎?”

“我也不記得自己是哪裡人了。”

殷隨又吃了幾盅酒,和崔鶯鶯交淺言深,互訴衷腸,聊得興起如同知己一般,不覺忘了時辰,已過夜禁。

崔鶯鶯留他在西廂過夜,殷隨道:“我有公文在身,夜禁也不妨事。”說罷便回。

有了個紅粉知己,殷隨便越發愛南州這塊地,隔個幾日便要去崔鶯鶯處坐坐,或小坐即走,或聊到深夜,若是撲了空,也要留下字條。

崔鶯鶯善解人意,性情聰慧,有些話即使殷隨不明說她也立馬心領神會,既不失分寸,又通曉殷隨內心所想,殷隨對她既喜又敬又畏。

比如她很快就看出來,並且也讓殷隨真正瞭解到,自己不納妾更多的是出於對星露的內疚。

三個月快如飛梭,轉眼到了返程回京的日子。

啟程前一晚,殷隨去醉仙樓找崔鶯鶯道別。

崔鶯鶯身著柳綠對襟大袖蠶絲衫,內襯桃紅抹胸雙繡羅裙,坐在菱花鏡前問道:“你幾時還來?”

殷隨說:“不知道,若是有緣……”

“那就是不會再來了。”崔鶯鶯微微笑道,“我最後問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你問。”

崔鶯鶯起身問道:“那晚我留你在此過夜,為何要走?”

殷隨不知如何回答,便反問她:“你明知道我會走,為何還要留我呢?”

“你知道我在試探你,所以才走的?”

殷隨笑道:“女人都喜歡試探,我是順著你的心意罷了。我若是不走,必被姑娘視為酒色之徒,再登不上這西廂房的門。”

崔鶯鶯說:“這麼看來,你這個人真是假正經,還不及酒色之徒坦蕩。”

“假正經也好,真正經也罷,這三個月多謝你酒水款待,他日若是再下南州,你我再會。”

殷隨鄭重地拱了拱手。

“你要謝我,今晚就留下來。”

崔鶯鶯脫了蠶絲衫,拔下發簪,鬢如薄煙,烏雲半遮香肩,肩下兩座春山,山下盈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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