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隱流著眼淚,掙扎著想推開他,嘴裡唔唔地叫著。
金猊喝道:“把這個狗膽包天的畜生給我捆起來!”
家丁一擁而上,將小常拖出來按倒在地,找來繩子將他的雙臂束上。
月隱正欲上前,簪英從林外跑進來。
“夫人。”簪英緊握著月隱的手臂,“夫人沒事吧?”
“我給長公主唱了五年的戲,長公主說趕我就趕我,你們都看不起我是個低賤的戲子,我就當回人給你們看……”
小常發了狂似地罵著,又罵又笑。
金猊朝他嘴上踢了一腳,吩咐家丁:“你們誰都不許聲張,不要讓長公主知道,先把這無廉恥的東西扔到柴房,等天亮了再發落他。聽到了沒有?”
“是!”
家丁們架起小常。
“簪英,夫人受了驚嚇,你扶夫人回去歇著。”
“慢著……”月隱突然開口。小常用懇求的目光望著她,簪英攥緊月隱的胳膊:“夫人別怕,公子就快回來了。”
月隱想到了腹中的孩子,還沒有人知道她已有身孕。
“你們要對他嚴加懲治。”簪英替月隱說道。
府衙並沒有什麼急事,殷隨幾個同僚想邀他出去喝花酒,又怕他不出來,就騙門僕說府衙有急事,把他騙出來邀到暖玉坊,找姑娘陪他談心。殷隨一回來,祥雲就伺候他洗澡去了。
回到房裡,簪英將門閂上,和月隱在床邊坐下。
“小姐讓我去做醒酒湯,就是想支開我,好去找小常?”
月隱垂著頭咳嗽,簪英給她拍背。
“我的好小姐,你怎麼這麼糊塗呀?好在那小常算是個有情義的人,把事都攬到自己身上了,不然還不知怎麼的,明日長公主定要審他,小姐可千萬別想著為他說話,不然,就浪費他一番苦心了。”
“可他該怎麼辦呢?”月隱哭著說。
簪英安慰道:“錯已鑄成,小姐就不能想著別人了,即使小姐不考慮自己,也要顧全太師府的顏面。”
“夫人還在生我的氣嗎?快把門開啟。”
殷隨在外面敲門。
簪英一面去開門,一面說:“在公子面前也一樣,小姐記著我的話。”
殷隨進門見月隱又在抹眼淚,以為她還在為白天的事生氣,耐著性子坐下來賠不是:“別哭了,我跟你認錯總行了吧?”
又見簪英也在哭,兩人都不作聲,遂問:“你們主僕倆是怎麼了?”
簪英撲通往下一跪:“公子不在,夫人被欺負,公子要為夫人做主。”
月隱和毓容喝了些酒,散了席走到竹林邊上,覺得心裡不舒服,讓簪英去廚房做碗醒酒湯給她喝,簪英去了,她獨自一人走到竹林裡,碰巧小常也在。
小常喝多了,心中又因為長公主趕他走而不忿,起了歹心強把月隱抱到翠琅軒內非禮。
簪英把事情重新編造了一下,殷隨聽後一動不動地坐著,不發一言。
好一陣子才開口說道:“我都知道了,簪英,你出去吧。”
簪英起身看了月隱一眼,帶上門出去了。
香袖看完燈會回來困得不行,倚在青伶身上,青伶拖著她從流芳園穿過,泉生在池邊四處張望。
青伶問他找什麼。泉生問:“你們可看見小常師兄了?一直沒見他回來。”
青伶說:“我們才回來,沒看到。”
門僕來巡檢視各處園門是否關好,泉生問他有沒有見到小常。門僕說:“他狗膽包天,被金猊捆了扔進柴房了。”
泉生心裡一涼,十分已猜到九分,急忙跑去柴房。
“哼,這些戲子。”門僕看著泉生的背影,輕蔑地笑道。青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