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外面一眼。
“那天她進廚房,我在這剝豆子,她拉著臉進來,東看看西看看到處找東西。我說你找什麼我幫你找。她陰陽怪氣地說:‘我自己來吧,哪敢叫你們這些人做什麼。’好好地就搶白我一句,我一時沒想到怎麼嗆回去,當時我真該說,公子和夫人都成親這麼久了,怎麼還你們我們的,你把自己當外人就算了,可別把夫人也當外人了。”
姜媽說:“得虧你沒這麼說,那丫頭是個辣貨,你要這麼說,指不定在公子面前怎麼告你的狀,我勸你忍忍吧,咱們該做什麼做什麼,不與她爭論,省得麻煩。”
“也是,我估摸著她在前院跟霜月也不對付,那天保不準就是叫誰給了她不痛快,找咱們撒氣來了。”
“她來了,別說了。”姜媽用手肘懟了一下顧大姐。
簪英在外面看見,知道這兩人在說自己,走上前問:“羹熬好了嗎?”
“熬好了。”姜媽將坐在爐子上的羹舀進碗裡,放在白瓷托盤上端給簪英。
簪英接過去又放回桌上,把白瓷托盤抽出來問姜媽:“這瓷托盤平時是做什麼用的?”
姜媽說:“平時也是遞飯菜用的。”白瓷托盤用久了,盤底有些許發黃。
簪英皺著眉說:“這白瓷托盤都有黃漬了,怎麼能給夫人用,夫人自來愛乾淨,用這樣的托盤,夫人怎麼吃得下這羹?”
“行,給你換一個。”顧大姐從櫥櫃裡拿了個金邊藍釉托盤給簪英,“這白瓷托盤雖說發黃了,也是洗得乾乾淨淨,公子平日也沒說什麼。”
姜媽扯了顧大姐一下,讓她別說這話。
簪英腳邁出去又收了回來,轉身笑道:“喲,公子用得慣這發黃的瓷盤,夫人可用不慣,現在前院可有兩位主子,做奴才的可不能只認一個呀。”
顧大姐氣得乾瞪眼,等簪英走了,罵了半天的“小蹄子”“小賤婦”。
賀月隱起床後常犯頭暈症,殷隨正給她揉太陽穴,簪英端著金靈羹進來。
霜月對賀月隱說:“夫人先吃了羹湯,等一下再讓公子揉吧,讓公子先吃了粥,公子的粥都快涼了。”
殷隨想等賀月隱的金靈羹送來一起吃,所以一直把廚房送來的粥晾在桌子上。
殷隨接過金靈羹放在賀月隱面前,賀月隱說:“我吃不下,簪英,陪我去院子外面走走。”
殷隨說:“也好,這羹湯太燙了,晾涼一點再喝。”
賀月隱和簪英出去了,殷隨拉下臉,怪起霜月來。
“你剛剛不該說那話。”
霜月不解:“什麼話?”
殷隨說:“總之,以後我和夫人的事,都不用你說。”
霜月心裡一涼,說道:“我不過是說公子的粥涼了,也不知道怎麼就說壞了。”說罷委委屈屈地走了。
簪英扶著賀月隱沿著迴廊走到洞門,出了前院往通向流芳園的石徑上走。
走到竹林邊遇上小常,小常欠身問了句“夫人”就匆匆走了。
賀月隱佇立在竹林外,簪英問:“小姐怎麼了?”
賀月隱回過神來,抬頭看著青翠的竹葉。
“這府上我唯獨喜歡這片竹林。”
簪英說:“那以後,我每天都陪小姐到這兒來。”
“月隱,羹湯放涼了,快回來喝了吧。”殷隨找到竹林來。
簪英笑道:“公子的粥可涼了?”賀月隱一面往回走一面說:“雖是暖天,夫君吃了涼粥須得喝些熱湯才好。”
回了前院,簪英把羹湯端給賀月隱,賀月隱用湯匙攪拌了一下,又遞迴給簪英,說道:“這羹叫人吃過了,與我倒了它。”
簪英用湯匙攪了攪,羹裡六個金絲棗少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