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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剛剛可聽見我唱的第九拍了?”
殷隨靠在竹子上。
“沒聽見。”
“公子明明聽見了,還騙我。”
“那你還問我幹什麼?”
青伶說:“我想知道公子聽著喜不喜歡?”
“不喜歡,很難聽,你的歌聲配不上琴聲。”
“哦,那我以後不唱了。”
青伶失落地笑了笑。他不知道殷隨在吃飛醋,本想聽他誇讚,沒想到被他一頓痛貶。
殷隨深知青伶絕非那種不守規矩的人,但還是把這些日子賀月隱不理自己的氣都歸咎到那個桃花香囊上。
“我問你個事,你要老實回答我。”
殷隨眉頭緊皺,青伶好奇地點點頭。
殷隨幾經猶豫,然後冷冷問道:“你的桃花香囊為什麼會在夫人的鏡奩裡?”
“桃花香囊?”青伶回想起來,推測了一下。
“那日簪英拿了我的香囊回去做式樣,大概是夫人做完針線隨手放的。”
“只是如此?隨手放也該在針線籃,夫人怎麼好好地收在鏡奩裡?”
“不……不是的……”青伶聽出殷隨是在懷疑自己和夫人,大驚失色,立即跪下發誓賭咒:“竹生所說若有半句虛言,便讓我不得……”
“好了好了。”殷隨打斷了他,“誰要你發毒誓,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下。”
殷隨走了,青伶才站起來。
就寢前,月隱在鏡前梳髮。
殷隨走到梳妝檯邊,拿出鏡奩裡的桃花香囊,支著腦袋,半是玩笑地問:“竹生的桃花香囊怎麼在月隱的鏡奩裡?”
賀月隱瞪著一雙桃花目,嗔怪道:“夫君聽誰說這是竹生的香囊?”
“是就是了,你喜歡這些花瓣香囊,竹生又很會做這些……”
殷隨話未說完,賀月隱趴在梳妝桌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賀月隱一哭,殷隨就覺得自己萬分該死,急得轉前轉後地賠禮:“我錯了,我不該說這些渾話。”
“好月隱,別哭了,要不然你罵我兩句,或者打我兩下?”
殷隨抱著月隱,月隱像只撲稜著翅膀的小鳥,從殷隨懷裡掙出來。
“簪英!給我收拾東西!”
簪英進來,見月隱滿臉是淚,驚問道:“小姐這是怎麼了?”
月隱擦掉淚水,決然說道:“把我的東西收揀收揀,我要搬到後院廂房去住。”
殷隨急忙說:“後院廂房是下人住的地方,月隱怎麼能住那裡呢?母親也不會同意的。”
“住在流芳園的花棚裡,都比跟你在一起受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