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常。”泉生皺眉道,“你是不是腦子裡哪根筋搭錯了?大半夜把我弄醒就為了問這個?”
說罷又躺下繼續睡。小常把他拉起來:“你不說,今晚就別想睡了。”
泉生用手洗了洗臉,無奈道:“我說,你喝多了,就在床上害相思病,一害相思病,就喜歡抱著枕頭親,都恨不得娶了枕頭當夫人了。”
小常當即就惱了,漲紅了臉說:“你在公子面前亂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像你說的那樣了?”
泉生說:“你自己做過的事不記得了。”
“我哪一次那樣幹了?”他說著,用手推了泉生一把。
泉生睡意全無,一骨碌下床趿起鞋,也推了他一把。
“你就在這等著。”
泉生氣沖沖地走到小常屋裡,接著響起翻箱倒櫃的聲音。
小常頓時冷靜下來,後悔剛剛表現得太心虛,呆呆地立在床前,像個公堂上即將接受審判的罪犯。
很快,泉生就帶著他的“罪證”來了。
“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那是賀月隱遺落在竹林的絲絹,被小常收在櫃子裡,和賀芳羨的玉墜放在一起。
賀月隱讓青伶送理胃丸給他吃的那天夜裡,泉生在他的視窗看見他盯著那塊絲絹出神。
小常別過頭不再言語,也沒有剛才那股狡辯的勁頭了。
泉生將絲絹放在燈火上燎著,一股難聞的焦糊味在兩人之間瀰漫。
他扔了正在燃燒的絲絹,沉默了一會,平心靜氣地對他說:“小常師兄,你看著我,不要再有這種糊塗心思了。”
久違的噁心。被賀芳羨沈英池等人戲弄時的那種噁心像波浪一樣遠遠地滾進他的心裡。
“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我最恨你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小常忽然用雙手揪住泉生,朝他臉上揮了一拳。
泉生旋即把他撲倒,還了他一拳:“好個柳小常,還敢打我是吧?”
“我把你打死算了!”
“那好啊!那就一起死!”
廝打了一會,兩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都靠著床坐在地上不說話。
“泉生,你走吧。”小常回房前說道。
泉生揉著臉攆在後面罵:“你算老幾,你讓我走?”
這一晚,小常徹夜無眠,更加龐大錯亂的思緒替代了他的疑惑,泉生也氣得一夜沒睡。
香袖和青伶成親後,盤起了頭髮,穿長襖闊袖,留指甲戴簪環,自是高了府中其他丫鬟一等,言行舉止也矜持了不少,倒也不擺架子,只還是貪嘴,閒著就去廚房。
毓容讓金猊給聞樨閣調幾個小廝使喚,青伶的月銀照著前院給。
金猊說這樣不太好,毓容說:“有什麼不好?竹生來府中這麼多年,你沒給過他月銀,如今他成了家,理當單給一份。就按我說的做,銀子從東院裡頭扣。”
金猊也只得照毓容說得做。
姜媽的小順兒大了也能做事了,金猊就把他安在聞樨閣。
青伶心想自己衣食住行,一概用度都是長公主府的,再拿銀子就說不過去了,便謝了金猊,說自己不用。
金猊說:“你不必客套,這是長公主的好意,拿著吧。小順兒就在這答應著,要是不夠使喚,你就跟我說,我再給你幾個人。”
青伶還要推辭,香袖把銀子接過來,笑著欠身道:“多謝長公主。”
金猊走了,青伶說:“香袖,這個銀子你我也用不上,還是還回去吧。”
香袖將銀子收起來:“現在用不上,以後總能用得上,我們也不會在長公主府待一輩子,多存點銀子不是壞事。”
“那就依你的吧。”青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