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躍而下,一刀砍死季猴子。
季猴子死了,百餘號人有的驚慌,有的暗暗叫好,有的面無表情,有的舉刀砍向石錘,反被石錘砍死。
石錘砍死了三十幾個要為季猴子報仇的,問:“還有誰只管來!”
沒有誰再為季猴子報仇,石錘說:“從此以後黑風寨和清風寨井水不犯河水!”
一隻眼和刀疤臉趁勢擁護山羊鬍重新做他們的大哥,和季猴子一起侵入清風寨的土匪們見季猴子死了,他們的人數又不及山羊鬍的弟兄多,也只能認了。
因為菊生的巧妙斡旋,清風寨失而復得,山羊鬍對菊生更是推心置腹。
不久後,石錘在劫鏢時受重傷,被山羊鬍救回一命,石錘便拜了山羊鬍為大哥,小離山從此便只有清風寨,再無黑風寨。
山羊鬍給了菊生許多美女,菊生不僅不要,還讓山羊鬍以後不要再送女人給他了,最好也不要再擄女人到寨子裡。
山羊鬍只答應菊生不再送女人給他,但不再擄女人是不可能的。
菊生逃進深山已有半年之久,他估摸著外面已經風平浪靜,就想下山去城內看看,山羊鬍派了兩個人跟著菊生以防萬一。
下了山菊生給了兩個土匪些錢,打發他們玩去了。自己去歸雲江邊看望蘭生。
蘭生的墳地上一根雜草也沒有,四周長了一圈野花,墳上面還放著兩顆梨。
梨很新鮮,像是才放上去沒多久。菊生拿起一顆梨,四處張望了一會沒看見小常。
春風料峭,芳草萋萋。菊生坐在蘭生墳前,好像蘭生就坐在他對面,他吃著梨,和蘭生傾訴著這段時間的遭遇。
“秦夢娥那娘們也下去了,你要是在地底下看見她,可別再上她的當了。”菊生咬了一口梨。
“她死得也太冤了,你說她圖什麼呢?要是她順從了那些土匪,不就能活下來了嗎?以她的本事,她一定能活下來的。”
沉默了一會,菊生自語道:“你是說她是為了我?不可能吧……半個寨子的人都跟她好過了,哪能偏偏是為了我?”
“你罵我不是男人?”菊生緩緩停下咀嚼,而後說道:“你罵得對,秦夢娥說她是我的女人,但我一直把她當妓女,我真不值得她這樣。”
菊生又笑道:“但她說我比你厲害。”
一陣風捲起江岸的沙塵迷住了菊生的眼睛,菊生扔下梨,揉著眼睛說:“狗牙,你生我的氣了?我說的是真話,不信你去問秦夢娥。”
江岸又颳起了更大的風,吹了菊生一臉沙塵,菊生捂著臉說:“我錯了我錯了,別吹了。”
菊生認了錯,蘭生就不和菊生嬉鬧了。
風停了,菊生摘了朵把野菊放在蘭生墳前,站起身拍拍土說:“我走了,去看看小常師兄他們,以後再來看你。”
青伶和福春伯砍伐老桃樹時留下的小桃樹已開滿桃花。
桃樹的枝椏伸展到梅園裡,起風時,花瓣紛紛揚揚落在牆角碾入塵埃,或飄蕩在空中,落到瓦簷和泉生的春椅上。
菊生向後退了五六步,一衝而上,在牆上踏了兩腳,躍上流芳園的院牆,跳到桃樹上,順著枝椏爬進梅園。
小常在屋裡聽到動靜走出來看,菊生從桃樹上跳下來,即使菊生戴著斗笠,小常光憑菊生的身形還是一眼認出他來。
“菊生?”小常一面掩飾住激動,一面試問他。
菊生摘下斗笠,向小常走去,高興得直喘氣:“小常師兄,是我。”
“太好了,你還好好的。”小常捏捏菊生的胳膊,拍拍他的肩膀,像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受傷一樣。
泉生梅生也從屋裡出來,梅生看到菊生,往他胸口搗了一拳,又喜又氣:“你怎麼敢冒那麼大的險,這麼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