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祺在南琝必定是受了折磨。
瑞祺嫁去南琝才短短一個月就命喪黃泉,長平郡主接受不了這個打擊,病倒在床。
她開始酗酒,性格變得暴戾惡毒,她痛恨那些來安慰她的人。
她紅腫的眼睛空洞地流著淚,大聲咒罵為什麼受苦受罪的是她的瑞祺,為什麼他們都要勸自己節哀,為什麼死的不是他們的女兒。
毓容的到來讓長平郡主平靜了一些。
她告訴毓容,她每天晚上都能夢到瑞祺在喊母親,她在南琝遭受了非人的對待,南琝的那些畜牲蹂躪她折磨她,她渾身都是傷。
長平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看著毓容,用喑啞的嗓音說道:“我要進宮問問聖上,璋國什麼時候對南琝開戰,我要上陣。”
她語氣堅定,眼神中充溢著仇恨。
長平砸碎了酒壺,拿上劍,披頭散髮赤著腳就要往外跑,毓容將她攔下。
“前線陣亡了不計其數的將士,璋國和南琝才好不容易安定了下來,怎能輕易開戰?即使開戰,也要屯糧養兵,補足前番折損,壯大邊關人馬,豈是輕易之事!”
長平冷笑著:“姐姐說話的口吻簡直和賀太后越來越像了。估計我面見聖上,也是這番話。”
毓容扶著長平坐下:“長平,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
長平說:“如果死的是隨兒呢?你還能懂這些道理嗎?你不愛他的父親,但你也是一個母親,沒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
毓容默不作聲。
長平又像是胡言亂語,又像是在對毓容說:“我真羨慕你。我和瑞祺都沒有你好命。你是賀太后捧在手心的寶貝女兒,你不想去北迴和親,馬上就有人替你去。你愛誰就能嫁給誰,你的第一任丈夫死了,立馬就有非你不娶的第二任丈夫來愛你,即使你騙他,你把他當成排解寂寞的傀儡,他也心甘情願。你可以殺死他而沒有任何負疚,因為你知道他愛你,他永遠不會怪你。”
毓容說:“他是自殺的。”
“不,是你殺死他的。你玩弄他的感情,踐踏他的尊嚴,他是絕望而死的。”
長平一定要這麼說。“你愛的,愛你的,像狗一樣對你忠誠,永遠不會背叛你的,你都得到了,你還有高高在上的母后,還有隨兒,你的人生多麼的美滿。我呢,空有個郡主的名號,丈夫早逝,我只有瑞祺。你們退了她盼了許久的親事,瑞祺說她要一輩子陪著我,我知道她是忘不了隨兒,她那麼善良,願意成全他,可瑞祺替聖上的寶貝公主去送死,想要在臨走之見他一面,他都不願意來!”
長平抑制不住悲傷和憤怒,聲音顫抖得厲害。
毓容對長平莫名其妙地指責和埋怨有些慍惱,不滿地說道:“隨兒有了自己的家庭,自然要先顧全妻子的感受。他追到一百里外送了瑞祺,也算他對得起瑞祺了。”
“長平。”沉默片刻,毓容長嘆了一口氣,“聽到瑞祺離世的訊息我也很痛心,可你不能把這一切都歸咎於別人,誰也預料不到將來的事,誰也不想這樣,你怎麼能說瑞祺是去送死呢?”
長平站起來,好像要與毓容劃清界限那樣面對著她。
“若不是去送死,聖上怎麼不讓自己的親骨肉去。滿朝文武怎麼沒人捨得讓自己的骨肉代替靖城公主去?那座宮殿里長大的人都冷血,你們只關心江山皇嗣,瑞祺對你們來說算得了什麼!”
“長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也想謀反嗎!”
毓容面向她,與她對峙。
“何須我來反!你看著吧,南琝人很快就會打進來的,璋國要完了!聖上,賀太后都要完了!我恨你們每一個人,毓容長公主,我最恨的就是你,你只愛你自己,你的兩任丈夫都死於你手,你是個沒有心的人,收起你假惺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