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
“也不知七姐夫風風火火的幹什麼大事去了,也不和夫人說一聲,到現在還沒回來,夫人也不說怪他。”
月漪笑著對九姑爺說:“要是你敢這樣,就是誠心讓伯母不自在了。”
月隱的手輕微地顫抖起來,簪英扶著她坐下。
水仙把昌兒抱進來給九姑爺,九姑爺抱著昌兒走到月隱面前教他說話。
“昌兒你說七姨母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我給母親賠不是啦。”
“我不認識她!”昌兒把手裡的陶塑玩偶砸向月隱,咚一聲脆響,正砸到月隱頭上,月隱捂住頭,簪英忙看有沒有砸傷。
“你看這孩子!都是你慣的,一點規矩也沒有!好在七姐姐沒受傷。”九姑爺嚴厲地說道。
“公子,夫人,馬車備好了,可以回去了。”馬伕來喊,九姑爺向月隱賠過不是,抱起昌兒,挽著月漪走了。
姊妹們陸續辭了賀夫人,和姑爺們離了太師府。
月隱和賀夫人敘了會話,在太師府等到半下晝還不見殷隨回來,就和簪英回府了。
殷隨騎著馬追到距歸雲渡百里外的破涼峽,那裡江道變窄,兩岸巒山,爬上山,站在上面來往船隻看得分明。
他爬到山上,一直等到黃昏時分,終於看見一艘大船,桅杆上掛著金邊紅底旗,上用金線繡著南琝迎親四字。
南琝人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大璋送公主求和,掛上旗幟,寫得明白以揚國威。
殷隨既欣喜又感傷,站在山頂,也不管瑞祺聽不聽得到,把手攏在嘴邊朝那艘船大喊:“瑞——祺——我來送你啦——”
殷隨的聲音在峽谷間迴盪,在江上縈繞,讓秋日的黃昏愈發淒冷。
接著他又喊了一聲:“瑞祺——你聽到了嗎——””
“殷隨哥哥——我聽到了——”
瑞祺的聲音不大,很容易被風聲蓋住。
殷隨細聽江上的迴音,知道是瑞祺在答話,加大嗓門,興奮地喊道:“瑞祺——你到船頭來——我在山頂上——能看到你——”
船已經過了峽口,沒有瑞祺的聲音傳來,也不見瑞祺出來。
兩個像護衛的人走上船頭,他們高眉大目,身材魁梧,膚色黝黑,臂膀上刺著盤蛇,頭髮剃得只剩後腦一撮,高高地束在頭頂。
“嗯嘶莫寧!”他們拔刀指著殷隨。殷隨聽不懂,但知道瑞祺出不來了。
“瑞祺——保護好自己——”
殷隨下意識地這麼說,船已經走遠了,也不知她聽沒聽到,他希望自己的擔憂是多餘的。
殷隨在山頂一直站到看不見船影才下山。
天已漆黑,殷隨心想這麼晚回去月隱一定很生氣,不如明早再回,那時她的氣也該消了,遂牽著馬在破涼峽附近找客棧住。
破涼峽邊上有個破涼鎮,鎮子住著百來戶人家,因臨近江灣渡口,常有商船在此停泊交易,吃飯打尖,住店投宿,因此破涼鎮雖地處偏僻,但也熱鬧。
殷隨隨便找了家清雅乾淨的客棧,拴好馬,跟店小二上了二樓,要了飯菜和熱水。
小二端來酒菜,殷隨說:“我沒要酒,你們是不是送錯了?”
小二哈腰笑著說:“這是本店的規矩,新來的客人掌櫃的都會送一壺酒。”
“這樣啊,那多謝了。”殷隨從腰包裡掏出一錢銀子扔給小二,小二連連道謝。
殷隨吃著飯,聽見有人敲門就去開門。
門外站著個眉眼清秀的女子,梳著油光的髮髻,穿著鵝黃對襟衫,月白色抹胸,葡青百褶裙,纖細的腰間繫著海棠紅汗巾,約莫十八九歲。她垂著頭也不看殷隨,輕提著裙襬走進屋裡。
殷隨一頭霧水,問她:“姑娘可是